聽到嶽鬆濤的解釋,街道上一陣騷動。
不多時,百姓們群情激奮,憤怒高呼: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城主憑什麼庇護殺人犯!”
“交出艾仁奇!”
百姓們越說越激動,甚至想湧上來揪出藏在楊凱身後的艾仁奇,嚇得他又往後縮了縮。
“城主,你說句話啊!”艾仁奇瑟瑟發抖。
“嶽鬆濤,帶著人衝擊城主府,你這是在造反!”楊凱終於忍不住開口,“是不是以為帶點人過來,我就拿你沒辦法?”
“隻是要個說法而已。”嶽鬆濤並沒有理會楊凱扣的大帽子,語氣平靜的反駁。
“嗬!”楊凱被氣笑了,指著城主府門前的差役跟百姓,“帶著刀跟人來堵我的大門,你管這叫要說法!”
“你這麼一鬨,城主府跟窯子有什麼區彆,以後城主給你當好不好?!”
“不稀罕。”嶽鬆濤絲毫沒有爭辯的意圖,“我們隻是要個說法而已,你要是給不出,就把艾仁奇交出來,我押回治安司依照律法審判。”
瞧見嶽鬆濤這副態度,楊凱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恨不得吐血三升。
他緩了緩情緒,冷笑道:
“行,既然你要說法,那你就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說完,楊凱從內兜裡掏出一疊紙張甩到空中,紛紛揚揚。
沒等紙張落地,嶽鬆濤伸手前探,隨機抓取一張,待看清上麵的內容後,呆愣在原地,瞳孔驟縮。
“嗬嗬,剛剛不還挺狂的嗎,怎麼不叫了?”
楊凱十分滿意嶽鬆濤現在的表情,語氣得意:
“嶽鬆濤,你是不是忘記了,現在天災不斷,拒巫城周邊的農民沒了活路,隻能去艾礦主的礦上謀生計。”
“那麼多流民排隊等著下礦,艾礦主在讓他們下礦之前,早就讓他們自願立下了‘死傷自負’的書契,不願意簽的大不了就彆在他那乾活嘛。”
“還有一部分掉進錢眼裡的家夥,居然為了區區二十兩銀子,把自己賣到礦上當礦奴,這種人在下礦的時候死了,屬於物儘其用。”
“而昨晚塌方死傷的那些,全都立了書契,你不信可以去礦上問問其他礦工是不是這樣。”
嶽鬆濤沉默不語,頭腦飛轉,想著相關對策。
楊凱語氣嘲諷:
“不巧的是,律法也沒有關於這種情況的規定。”
“既然如此,嶽旗尉又有什麼資格提依照律法審判呢?”
“哈哈哈!”
在揭開底牌後,楊凱與艾仁奇互相對視,兩人大笑出聲,嘲諷嶽鬆濤的無能。
被反將一軍的嶽鬆濤麵色鐵青,捏緊了雙拳。
他知道,既然艾家人連死人的書契都準備好了,那其他還活著的礦工肯定也被逼著簽署了這些東西,這樣哪怕去礦上,也調查不出什麼東西。
畢竟死人不會說話,活人想怎麼顛倒黑白都可以。
現在想靠之前的律法給艾仁奇定罪,行不通了。
怎麼辦?
“楊城主,你彆忘記了,艾仁奇的手下還砍死了十名礦工,砍傷五名治安司的官差。”嶽鬆濤憤怒至極,“這個事實,你還想怎麼替艾仁奇狡辯!”
“誰說那是艾礦主的手下?”
楊凱麵對城主府門前的官差與百姓們,提高了音量:
“昨夜,江湖悍匪挾持艾礦主,對抗治安司的官差,經過官差們的英勇搏鬥,悍匪伏誅,五名官差受傷,二十二名礦工被戰鬥波及死亡,艾礦主為表達感謝與歉意,願意出資補償此次事件中的遇難者。”
“你說是吧,艾礦主?”
“沒錯!”艾仁奇立刻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這麼多人因為艾某死傷,實在有感慚愧,為表歉意,艾某願意拿出部分家產,賠償給死傷的礦工與官差們。”
“你們!”嶽鬆濤被嗆的話都說不出。
見到楊凱演都不演,當場篡改事實,前來討說法的官差與百姓炸開了鍋,咒罵之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