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楊凱正在大發雷霆。
哐當——
桌椅茶具照例遭殃,他語氣憤怒:
“師爺,你說艾仁奇是不是煞筆,居然能想出這麼蠢的法子去找嶽鬆濤的茬。”
“城主莫慌,此事本就跟你沒關係,無需過度擔憂。”湯師爺擺出老神在在的架勢。
“理是這麼個理,但經嶽鬆濤那麼一說,大家會惡意聯想到我身上。”楊凱急的直拍手。
並非惡意聯想……湯師爺委婉的安慰道:
“畢竟艾仁奇是您撈出來的,還因此跟嶽鬆濤起了矛盾,事情一發生,大家肯定會聯想到你。”
“那現在該怎麼辦?”楊凱有些著急,“這樣下去,我本就不好的風評又要雪上加霜,彆到時候還沒升官,反而先被那群刁民衝進城主府把我拉下馬。”
“按兵不動,照例就好了。”湯師爺給出了答案。
“真不需要做點什麼嗎?”
楊凱試探性的出了一個主意:“哪怕在門口貼一張‘艾仁奇與狗不得入內’也行啊!”
艾仁奇蠢,你也沒聰明到哪去,真是粗鄙的武夫……湯師爺的語氣有些鄙夷:
“城主,你這樣一做,等於默認今天這事是你安排的,貼出告示是為了撇清關係。”
“也對,那就什麼也不做?”楊凱仍有些猶豫。
“既然大家都開始懷疑你了,那你現在做任何事,在他們看來都是欲蓋彌彰。”湯師爺一針見血,“反正也沒法挽救風評,因此你的應當阻止風評繼續下滑,隻要不做事,那就不會再做錯事,冷處理這件事吧。”
“有道理!”
楊凱吩咐道:“那就這樣,誰來我都不見,包括艾仁奇,這次他愛找誰擦屁股就找誰。”
事情已經談完,湯師爺退出書房,跟這種粗鄙的武夫呆久了,會變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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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巫城外,風雷觀。
大門被推開,正在練功的道士們看著衣袍破爛的張無為,目瞪口呆。
一名約莫六七十歲的老道上前,語氣不確定的朝張無為問道:
“師姐,您早上出去還好好的,怎麼回來成了這副造型?”
“彆說了,艾家人沒說實話,把我害成這樣。”張無為咬牙切齒,“你們以後彆接他們的活,不然遲早被他們坑死。”
“照師姐您的意思,是遇上了強敵?”老道語氣遲疑。
“嗯,不比我弱。”張無為大方承認,“而且看起來年紀不大,不會比我大。”
“您可是當代最年輕的武道宗師之一,這小小的拒巫城還有比您更年輕的!?”老道不敢相信張無為的話,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
“你在拒巫城這麼多年,沒聽說過趙繼歌這個名字嗎?”張無為也有些疑惑。
“沒有。”老道肯定的回答。
那真是奇怪……張無為百思不得其解:
“名門大派的嫡傳我都認識,江湖上也沒聽說過這號人,這是從哪蹦出來的宗師級高手?”
“莫非……是皇室成員?”老道想到了這個可能。
“不,不像。”張無為認真回憶,“皇室子弟大多不成器,即使有少數在武道上有傲人天賦的,也都身兼要職,不可能來這小小的拒巫城浪費光陰。”
“而且那個趙繼歌,完全沒有皇室子弟的那種高高在上感,武技跟內功心法看起來也跟皇室成員不沾邊。”
“此外,他無論是武道見解,還是為人處世方麵,遠超尋常宗師,除了……”
張無為突然想起自己受辱的場麵,默默地閉上嘴巴。
“有沒有可能,是某個大勢力秘密培養的宗師,如今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放他出世行走,比如說巫蠱部。”老道發揮著想象力。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張無為沉思片刻,沒能得出結論:
“誰知道呢,說不定還是哪個隱世老祖的高徒,如今出師闖蕩江湖。”
兩人在這猜了半天,啥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出,張無為決定如果下次再見到趙繼歌,一定要打探清楚他的情況。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袍,感受到後背傳來的陣痛,告彆前院個個年紀都比她大的小輩們,朝著道觀後的獨立小院走去。
前院的道士見張無為走遠,堆在一起竊竊私語:
“祖廷派下來的無字輩,居然在拒巫城這種小地方翻船,真丟臉。”
“也是,你說她作為祖庭嫡傳,怎麼還有那麼幼稚的想法,為了點錢親自下場,結果被打的這麼狼狽,傳出去彆的教派該怎麼嘲笑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