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座高聳大山的包圍中,建立著一座村莊。
月光下,坍塌的泥土屋沿著小路一字排開,破敗不堪。
噠噠噠——
大白在村口停住腳步,等待著接下來的指令。
咚——
到達目的地的兩人翻身下馬,舉著火把望向已經成為廢墟的村莊。
路上雜草叢生,遠點的地方黑幽幽的,讓人心生畏懼,不敢上前。
“繼歌,你確定不是記錯了?”嶽紅嫣躲在趙繼歌的身後,探出腦袋怯怯開口,“這完全就是個荒村,就跟鬼怪畫本裡麵描述的感覺一樣,比路上的山林還嚇人。”
感受到身後人的懼意,趙繼歌仔細觀察了一番,也沒發現裡麵有什麼血煞之氣,但也沒有發現什麼人氣,這讓他十分疑惑,不確定的回答道:
“我也搞不懂,這些房屋有點像被撞塌的,好像在這發生過打鬥……”
“就是發生過打鬥,那還插著刀呢!”嶽紅嫣手指不遠處沒入泥土中的鋼刀。
“我的記憶從我回到這裡就斷開了,那時候這裡的房屋還是正常的,後續的發生了什麼我一概不知,不過照現在這個架勢,後麵八成是發生了戰鬥。”趙繼歌拍著腦袋,想要多回憶一點內容。
“那還要往裡走嗎?”
嶽紅嫣想到了一種可能:“說不定現在還有人埋伏在這,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不了全殺了。”
說完,趙繼歌一隻手牽著嶽紅嫣的衣角,另一隻手扯著大白,大步朝村裡走去,高聲安慰:
“彆怕,武夫哪怕遇見惡鬼,也要敢於遞拳,問問它能抗我幾拳否。”
聽到這豪氣衝天的言論,有些發慫的嶽紅嫣感覺氣血都運轉的快了一些,渾身開始發熱,恐懼之意被驅散了許多,但她還是有個疑問:
“那要是打不贏該怎麼辦?”
“嘿嘿,打不贏就跑唄,誰還跑得過武夫啊!”
“討厭!”
趙繼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很快就嚴肅了起來,他望著遠方山巔上的黑穹:
“哪怕跑不了,在死之前也要撕它半邊身子,這叫‘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聽到這番話,嶽紅嫣想起一個讓她終生都難以忘懷的身影,忽然明白了自己在武道一途為何遲遲沒有進展,自己缺少的不就是這股心氣嗎?
對於她這種還停留在氣血境的弱雞武夫來說,打熬筋骨皮是極其痛苦的過程,如果忍受不了這個痛苦,就彆提觸摸到超凡的精氣神領域,能不能氣血境大圓滿都是個問題。
但這隻是一方麵,江湖上不缺乏能夠忍受痛苦的武夫,但他們卻因為修煉資源不夠困在氣血境一輩子,而自己這種資源足夠的卻因為缺乏心氣,白白浪費光陰,說起來也是慚愧。
想到這,嶽紅嫣膽子變得大了些,也沒有那麼害怕黑暗了。
——————
小路儘頭,一座院落麵朝村口,獨自坐落在此,並未與其他房屋相連。
院落四周圍是菜園,但裡麵卻遍地狼藉,竹竿搭建的人字架塌在地上,原本規整的菜地因為雨水的衝刷變得界限不明,明顯缺乏打理。
這屋子貌似是原主住的地方啊……趙繼歌有點摸不著頭腦,嘴裡嘀咕著:
“奇怪,為什麼彆的房屋都塌了,就這座安然無恙?”
而嶽紅嫣的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她正借著月光,探著腦袋打量著小院內的景象。
院子裡擺著幾塊巨大方形石塊,中間不知用什麼材質的杆子連在一起,目測是用來舉重鍛煉力量的。
還有一個比人略高,兩人多粗的圓柱形物體插在地上,同樣看不出材質,除此之外,院落西側的角落還打了口水井。
房屋的布局倒是非常簡單,屋子由泥土堆砌而成,主屋正朝院門,側屋坐東朝西,看上麵的煙囪,嶽紅嫣猜測應該是廚房。
弄清布局,嶽紅嫣扭頭發現趙繼歌正盯著院子發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哦哦!”
陷入思考狀態的趙繼歌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打開院門。
進院後,嶽紅嫣跑到不明材質的圓柱體前,用手觸摸著,感受到了金屬的冰涼,她湊近看了看,發現上麵凹凸不平,有許多擊打的痕跡,拳腿膝肘所造成的凹陷應有儘有。
見此,嶽紅嫣心中有了猜測——這應該是沙袋。
見到用金屬製成的沙袋,嶽紅嫣躍躍欲試,她不做過多猶豫,上去就是一拳。
砰——
“嗷!”
嶽紅嫣成功的傷到了自己。
聽到痛呼,趙繼歌以為有人襲擊,急忙把火把插在泥地裡,快步走到嶽紅嫣身邊,警惕的看著四周。
但場上隻有倒吸冷氣的聲音,趙繼歌又扭頭看向嶽紅嫣,發現她捂著手眼淚都疼出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你咋回事?”
嶽紅嫣指著沙袋,哼哼唧唧的開口:
“大意了,這沙袋偷襲我這個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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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繼歌這才注意到眼前黑黢黢的圓柱,他用手試了試後,頓時也來了精神。
怎麼感覺沒我的骨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