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東城。
趙繼歌等人從文記酒樓出來,腳步一個比一個踉蹌。
“嗚嗚~”
“嘔~”
今天這頓晚飯,幾人硬是把嶽弘文攢著娶媳婦的彩禮錢都吃掉一半,導致他剛跨出酒樓,就蹲在路邊又吐又哭。
“嗝~”
嶽紅嫣蹲在嶽弘文旁邊,語氣迷糊:
“哥,你也彆太傷心,至少咱們這頓是吃好喝好了,錢又沒白花。”
“嘔——”
嶽弘文選擇用嘔吐回答妹妹的安慰。
可憐的小卡拉米……趙繼歌同情的望著醉酒的嶽弘文,除了為他今晚的破財默哀以外,主要是還是他實力太弱,僅僅被灌了二十壇酒就醉成這樣,簡直是武夫之恥。
還有另一個恥辱現在正被他背著……
趙繼歌也不知道張無為是啥想法,雖然她是修道人,平時不沾酒水,但明明也是個宗師級高手,為啥不用真氣作弊,也不說把酒意全消化了吧,至少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行嗎?
結果喝的比誰都少,睡得比誰都香,說要把她背回去吧,隻讓趙繼歌一個人碰,搞得不知情嶽家兄妹懷疑她有龍陽之好,就連看她跟趙繼歌的眼神都變了。
“行了。”趙繼歌出聲提醒,“大侄子,你明天還要去治安司當值,要是還在這拖著不回武館,明天的俸祿可就沒了。”
“你也不想以後娶不到媳婦吧?”
聽到趙繼歌的提醒,嶽弘文毫不猶豫的站起身:
“我們走。”
嶽紅嫣見到趙繼歌三言兩語就搞定自己哥哥,朝他豎起大拇指表示學到了。
四人東倒西歪的踏上了回嶽家拳館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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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
當四人走到城主府附近時,偶遇了幾名手持長棍、身披法衣的僧人。
為首的中年和尚見到這個時辰路上還有人,急忙上前對著趙繼歌行單掌禮,客氣發問:
“施主,冒昧問一下,貴城的城主府在哪個方向。”
我也不造啊……趙繼歌平時也不關注這些,隻好扭頭求助嶽紅嫣。
“呐!”嶽紅嫣指著不遠處的一棟宅院,“就那啊,隔這麼近,你們都沒看到嗎……”
被這麼一說,眾僧人麵色尷尬,中年和尚再度行禮抱歉:
“施主恕罪,貧僧初來乍到,夜間沒太注意。”
說完,他指著麵前的宅院:
“憑我們的經驗,城主府一般都是整座城中最大的宅院,但拒巫城卻不是這樣,這棟宅院上麵掛著‘艾府’的牌子,讓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求助各位。”
“這院子是煤商的,比城主府大很正常。”嶽紅嫣擺擺手,“你們要是沒其他的事情,那我們就走了。”
“施主慢走,夜黑注意腳下。”
僧人們齊齊行禮,輕聲送彆。
中年和尚麵色疑惑,輕聲嘀咕:
“那年輕男子背著的,貌似是道家祖廷的璿璣真人?”
“而且看氣息,似乎比我還強……是我看錯了嗎?”
說完,他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藏在犄角旮旯裡的小城,哪來這麼多強者彙聚!
目送四人消失在道路儘頭後,中年和尚轉身,領著一眾弟子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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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
城主府前廳內,楊凱衣衫不整的走了進來,滿臉不爽的看著坐在客位上的僧人們。
大半夜的,老子還在鍛煉,你們一群和尚上門是什麼意思?
想勸我戒色嗎……抱歉,做不到!
看到城主現身,領頭的中年和尚站起身,朝著他雙手合十,自我介紹道:
“楊城主,貧僧來自西方佛國,是小乘宗的護法,法號明鏡。”
“行了,彆幾把扯犢子了。”楊凱依舊不悅,“你們西方佛國就跟巫蠱部還有遊牧部一樣,明明也是大乾的地盤,仗著有山巔級武夫,非要整個國中國出來,出門在外好像說自己是乾國人會死一樣。”
察覺到楊凱的不滿,明鏡和尚不急不惱,耐心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