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內,孩童們崇拜的望著趙繼歌,隻覺得他霸氣外露。
畢竟趙繼歌的威望擺在那,即便負責教學的韓夫子被氣到吐血,在孩童們看來也是趙繼歌說的對……
他也沒動手是不是,純靠嘴皮子殺人誅心,也沒有拿武夫擅長的東西出來作弊……
武鬥的規則是站著的那人獲勝,想來文鬥也是……
但魯釗的心情可就沒那麼好了,趙繼歌這一句狗屁不通,可以說把他貶的連路邊的大便都不如……
他瞪了一眼縮在角落的楚狂刀,你看看你都護了點什麼!
接著不滿道:
“我尊稱您為趙大俠,但您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吧?”
趙繼歌很不給麵子:
“你認為我這是侮辱?我這明明是實話,你的道理確實狗屁不通,越是施舍般強調自我尊嚴,越是掩蓋你說的這些孩童壓根沒有尊嚴的事實,你在這說兩句他們就有尊嚴了?”
魯釗的血壓有點起來,但他還是招手邀請趙繼歌細說。
趙繼歌解釋道:
“我這個人說話不想搞什麼彎彎繞繞,在我看來你要比剛剛那個儒教夫子有理的多,隻不過人的尊嚴聽起來假惺惺,所謂‘我隻與我低頭’也過於空泛。”
“對自由的追求反映著現實生活的不自由,所以追求自由應當是改變這天下的活動,追求尊嚴同理,而非腦海中的精神活動,人人能做到隻與自己低頭,但不是做到這一步就真的自由了,這無非就是在說自由是不受現實約束的絕對意誌而已。”
“如果這群孩子保持著這樣的生活狀態,你說再多尊嚴自由他們都無法理解,因為他們從未體驗過什麼叫有尊嚴、有自由的活著,思想啟蒙固然重要,如果沒有改變天下的方法,講再多口號也是無濟於事。”
“更何況你追求的是虛幻的個人自由,這種自由脫離集體侃侃而談,但脫離集體你甚至連嚴格意義上的‘人’都算不上,追求這種自由又有何意義呢,這就離真理更遠了。”
在趙繼歌講完後,場上鴉雀無聲,楚狂刀的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現在外麵的武夫都這麼有文化的嗎?
這樣顯得他很呆啊!
而魯釗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就在他沉思之際,趙繼歌又開口了:
“實際上想要追求經濟自由與商業尊嚴的魯先生,你也不用在這遮遮掩掩,不妨跟我交個底,你是什麼教派的成員?”
魯釗大吃一驚:“你怎麼猜到的!”
趙繼歌故作深奧:
“我不知道你的來頭,隻不過你的道理味太衝了,以至於一張嘴我就知道你想乾什麼......不過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並沒有那麼水火不容。”
“讓我猜猜,請得起刀宗武夫當護衛,又跑到艾家礦山這邊來,莫非是跟礦業商會有關?”
此子多智近妖,斷不能……
算了,打不過,而且人家也沒敵意……
魯釗沒有直接回答趙繼歌的疑問,轉而朝著裝聾作啞的楚狂刀吩咐道:
“狂刀,去找拒巫城最好的酒樓定酒席,我要跟趙大俠好好喝一杯!”
看來不隻是普通的雇傭關係……趙繼歌打趣道:
“魯大哥搞得這麼神秘,比我想象的要不簡單。”
魯釗擺擺手:
“趙老弟這是哪裡話,我再神秘,在你麵前還不是跟光屁股蛋一樣。”
“你才讓我看不透,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明明是個武夫……”
他回答等於默認趙繼歌的猜測正確,雖然還沒透露底細,但趙繼歌也沒急。
沒聽到要請他喝酒嗎……
泄密第一法則:酒後吐真言!
趙繼歌打量魯釗,鑒定為小卡拉米……
想來能夠輕輕鬆鬆灌醉……
在魯釗的邀請下,趙繼歌三人安頓好孩童們後,踏上了去酒樓的路途。
對於嶽紅嫣跟張無為來說,這是不可多得的白吃白喝的機會,順帶還能聽不為人知的八卦……
何樂而不為呐!
沒走出多遠的距離,趙繼歌湊到嶽紅嫣耳邊:
“讓那個韓夫子以後教這些孩子識字就好,其他的什麼都彆教,我回去後寫點小冊子,你拿過來當教材。”
“真的?”
“真的,騙你是小狗。”
“大騙子,你可以開始汪了……”
“怎麼跟你師父說話,沒大沒小的!”
“心裡肯定有鬼,不然你也不會搬出這個身份壓我。”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