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的幾人麵色慘白。
沒了這筆錢,以後該怎麼熬?
更何況劉虎的病正是關鍵時刻,要是在這時候斷供,豈不是把他推向深淵?
劉慶咬著牙:“你滾,這錢我就是死也不可能給你。”
黃波擋在床前,護住被驚醒的劉虎:
“姬常,你也是在礦區長大,我們都稱得上是你的叔伯,有多難你又不是不知道,曾經乾錯事可以既往不咎,現在出來了還要繼續犯錯嗎!”
“錯?你也知道有多難,我為自己而活,算什麼錯。”姬常軟硬不吃,“既然你們不給,那我就隻好自己來取了。”
他毫不猶豫的出拳,拳勢快如奔雷,明顯已經武道入品,瘦削的礦工怎麼可能有還手之力,轉瞬之間便將二人打趴在地,接著用手刀砍暈毫無威脅的尚冬。
不顧地上中年男人的哀求,姬常強行搜刮趙繼歌所發銀錢,就連病床上的劉虎都被他掀翻摸索,如同蝗蟲過境......
最後,他顛了顛手中銀錢,除了一錠整銀以外,碎片零零散散加起來,估摸著將近五十兩,心滿意足的退出木屋,臨走前還帶上了木門,屋外飄蕩著興奮的吼叫:
“兄弟們,下一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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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老爹好端端的出門,卻傷痕累累的回來,黃岩枷異常無助,眼睛裡麵蓄滿了淚水。
小小的他聲音帶著哭意:
“爹,你這是怎麼了,誰打你了?”
黃波笑的勉強:
“兒子,我沒事,彆擔心。”
“哇!”黃岩枷大哭,“爹,你跟我說誰欺負你,是不是艾家人,我去向我師父告狀……”
“這種想法要不得!”
黃波不顧身上的傷勢,認真教育著:
“師父是教你做人的,不是你的打手,更何況我隻是個小小的礦工,沒理由去麻煩那種人物,他們也沒義務為我出手。”
“你要真想報仇,就好好習武,好好學道理,爹等著你長大的那天。”
“嗚嗚嗚~”
黃岩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了好久哽咽道:
“我沒想著讓師父當打手,但趙大俠他們不一樣,特地囑咐我注意這邊的動向,有情況隨時可以去嶽姨那邊找他,你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聽自家兒子這麼說,黃波有些動搖,他損失的銀子不多,也就挨了頓打,但劉慶那邊被搜刮的乾乾淨淨,就連存起來的工錢都被一並帶走,要是不想辦法,劉虎說不定挺不過三天……
他語氣懷疑:“真能麻煩趙大俠?”
“爹,你快說……”
“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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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巫城,嶽家拳館。
由於暴雪的緣故,嶽家拳館今天還是閉館休息,就連嶽鬆濤跟嶽弘文都過來溜達,好不熱鬨。
有人歡喜就有人悲,趙繼歌還沒睡醒就被嶽紅嫣揪了起來,續上昨天沒講完的故事。
他非常無奈,但架不住群眾們熱情程度太高,隻能備好茶水,順帶還現削了塊驚堂木,講的唾沫橫飛。
在他講完後,嶽鬆濤帶頭鼓掌,連連叫好。
趙繼歌卻示意淡定:
“大家彆激動,我有一個問題……”
“孫大聖最初與神仙的鬥爭轟轟烈烈,即使五百年的鎮壓也未能磨滅他的那股野性,也就是所謂的反抗精神......”
“但在取經的過程中被馴化,帶上緊箍咒後他的思想從‘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變為‘我已經皈依佛門,再不敢欺心犯上’,他的鋒芒在取經路上一步步被閹割了,最後歸順自己所反抗的東西,位列漫天神佛,這就走向了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