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
趙繼歌閉上嘴巴,示意觀眾給點掌聲。
岑青山被雷的雲裡霧裡,已經站不太穩,壓根沒給趙繼歌這個麵子。
看樂子的雲滄瀾目瞪口呆,準備好用來嘲笑的話,現在反而襯的他鼻子紅彤彤的。
趙繼歌說了什麼?
雲滄瀾已經記不太清了,以他如今的記憶力,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主要還是觀點太新奇,其中有幾句話讓他印象深刻
“巫蠱部的悲慘遭遇,實際上是階級矛盾的具體表現,根源在於生產資源私有製……”
“所謂貪欲也不過是這種生產關係的外在表現,並非來自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的人性之惡……”
“而掠奪行徑正是源自於此,這是最直接的、最有效的、重構生產資源掌握者的手段,反映著在這種製度下人們對於生產資源的瘋狂追求……”
“隻要有利可逐,從物到人都能成為商品,多麼野蠻又無情的事實……”
“靠著妖獸、蠱毒、武夫加強武備,隻能不讓巫蠱部在短期內重複十八年前的慘狀,無法從根源上杜絕此類侵略部族的現象……”
“若是不從根源解決問題,僅僅依靠武力自衛,再出現老南疆王的情況,巫蠱部仍會陷入滅亡的絕境……”
這真是那人教出來的徒弟?
雲滄瀾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那人也沒這個文化水平啊,遇到事情二話不說用拳頭解決,要不然趙繼歌小時候哪會被帶成那樣……
更何況,諸子百家沒有主張這種觀點的,這明顯就是新流派,而且這個新流派上來就是要造反……
想到這,雲滄瀾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他語氣充滿了不確定:“你的這些道理,不會是自創的吧?”
趙繼歌如實回答:“是我師父教的。”
雲滄瀾有些破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師父什麼德行,讀書就是為了編臟話罵人的家夥,怎麼可能想出這些東西!”
呃,我又沒說是哪個師父……趙繼歌不明白為什麼雲滄瀾反應這麼大。
隻能苦一苦你了,我那素未謀麵的師父……他決定編一些善意的、模棱兩可的謊言:
“你以後可以自己問我師父……”
雲滄瀾默不作聲,當初知道那人登上武道之巔,都沒現在這麼難受……
憑什麼,憑什麼,明明說好一起當粗鄙武夫的……
為什麼偷偷背叛約定……
諸子百家出身的武夫麵對江湖遊俠,恨不得拿鼻孔瞅人,不是因為實力差距,而是有文化的武夫向來看不起粗鄙武夫……
如果真是如此,以後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雲滄瀾在為兩人破裂的感情默哀。
這就是典型的又怕好友吃苦,又怕好友開路虎……
趙繼歌哪裡知道雲滄瀾在想什麼,決定趁熱打鐵提出要求:
“我將玉佩留在巫蠱部,實際上也有自己心思,但我這心思絕不是為了自己,我想跟你做筆交易,對現在的你來說不難。”
在這等著呢……雲滄瀾終於回過神來:“你說。”
趙繼歌正色道:
“有這麼一群人,正在努力嘗試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問題是現在火種太弱小,隨時都有可能被撲滅,我想請求你庇護他們一段時日。”
雲滄瀾問出了關鍵問題:
“他們是誰?”
麵對提問,趙繼歌並沒有隱瞞的打算,與其到時候扯皮鬨得不愉快,還不如現在開誠布公的講清楚,能接納最好,說明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不能接納再想其他辦法:
“事情是這樣的,首先我說的‘他們’,其實頭頭是我……”
在聽完趙繼歌講述他這幾個月來的光輝事跡後,岑青山有些古怪的望著趙繼歌,合著麵前站著的這位真是大反賊本賊,怪不得把他兩個女兒教成那樣......
雲滄瀾想的就更複雜了,主動腦補趙繼歌師父在下大棋……
理由很簡單:既然趙繼歌的道理是他師父教的,那他這麼做一定有什麼深意,讓趙繼歌來找他說不定也是在試探態度……
還能試探什麼?
無非就是問要不要一起造反……雲滄瀾想這事已經許久,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要是抓不住就太對不起死去的族人:“你說的交易,我同意了!”
“非常感謝,我相信我的同道們,能給巫蠱部帶來點不一樣的東西。”
趙繼歌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現在隻剩最後一件事情了:
“我體內中了你們巫蠱部的蠱毒,能想辦法解了嗎?”
“當然。”
——————
半個時辰後。
巫蠱部的某處山洞內,趙繼歌躺在石床上,大氣都不敢出。
隻因雲滄瀾的解蠱方式過於玄幻,按照趙繼歌的經驗來看,這種事情不應該喝什麼靈丹妙藥,再不濟搞點奇怪功法……
更何況,他前世看某些玄幻小說,這種情況都是要雙修的......
站在那隔空伸手是什麼意思?!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最關鍵的是,趙繼歌感覺從外到內被輕柔擠壓,從肌肉到臟器再到經脈,被精準握住寸寸摸索,整個人的性命拿捏在雲滄瀾的一念之間。
這就是山巔武夫的手段嗎?
看來有沒有神通已經不重要了,這個世界的武道有著自己的發展,絲毫不遜色自己在前世所閱讀的小說中,那些超凡脫俗的修仙者……
隻不過武夫比較接地氣,也不知道到了雲滄瀾的品級,還用不用吃飯拉屎……
似是知道趙繼歌心中所想,雲滄瀾淡淡開口:
“小把戲而已,你師父肯定跟你也展示過。”
趙繼歌有些緊張,聲音很輕:
“這可不是小把戲,不用出拳就可以殺死宗師武夫,簡直是駭人聽聞。”
雲滄瀾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