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叢林之間,嬌小尼姑步履蹣跚,眼神無比炙熱。
猩紅圓眸好似山間餓狼睜眼,與之相襯的是那張精致小巧的鵝蛋臉,不久前的嫌棄表情還未褪去,金鞭上的血珠順著紋理滴滴滑落,看起來頗有入魔佛女的風範。
為了壓製沸騰氣血,她不斷地揮舞金鞭,樹木轟隆倒塌聲不絕於耳,將林間砸出一條寬敞小道。
可能是因為腦子實在糊塗,這種時候又怎能動武呢?
好熱……
燥熱空氣催化明理體內情毒,她的意識無比恍惚,竭力控製著生理欲望……
怎麼能在這翻車?
要是真像姚儘歡說的那樣解決,傳出去了名聲儘毀不說,八成還要多個“蹭枝仙子”之類的雅號……
於是她不斷逼問自己出山後的目的,回想這幾個月以來的所為,以此吊著那一絲瀕臨破碎的意識……
出了佛國,順道東行去道教祖庭找好友,結果得知張無為來到乾國之南,她便一路遊曆到臨山郡郡城,準備簡單休整後再前往拒巫城,畢竟兩城離得還有些距離,她可全靠腿苦行……
剛抵達沒多久,卻聽到這邊百姓在街邊交談什麼“快去拒巫城請繼歌老祖鏟除采花大盜”之類的話,甚至官府告示都張貼通緝令,以及“入夜小心淫賊”的提示,街上巡邏官差明顯增加,還有武法司在暗中蠢蠢欲動……
摸了摸兜中乾癟錢囊,又看了看通緝令上賞銀數額,她很心動……
至於那什麼繼歌老祖,她則自動忽略,權當路人調侃放屁……
開玩笑,要硬說老祖,那也是如今在巫蠱部坐鎮的南疆王,什麼犄角旮旯的小城都能蹦出老祖了嗎……
這麼狂,真不怕她好閨蜜上門踢館……
自己就很狂,看看現在的結果,不還是先被撞飛,然後栽這小小的淫賊手上去了……
此事先放到一邊,等她日後到了拒巫城,再去好好會會那什麼趙繼歌……
現在應該怎麼挺過去?
越來越敏感的明理頭腦渾濁,對於水的渴求達到了巔峰,恨不得現在就脫光僧袍好好降溫。
終於,她看到了水潭,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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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乾國南方終點站躲在山間犄角旮旯裡,四周荒無人煙,來這值守跟放逐沒什麼區彆,一年到頭除了運煤車,壓根見不到其他人影。
因此看見有人,駐守官差無比熱情,在他們的熱情招待下,陸長纓並沒有忘記正事,簡單的對付上百口餐食後,將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便交代要出去一趟。
剛出站點,敏銳的耳力便聽到遠處林中傳來倒塌聲,餘波意味著交戰的激烈程度。
不好!小和尚有危險!
為了拯救那唇紅齒白……呸!充滿正義的和尚,陸長纓飛身躍上車頭,取出不明材質的金屬杆,並安裝好泛著寒芒的尖部後,赫然是一杆步槊!
當她手握步槊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蛻變,如同手中兵器一樣鋒銳,朝著聲響方向悍然刺去!
所過之處,也是樹木皆塌,大地震動!
夜間覓食的山間野獸聽此動靜,紛紛朝著深山逃去,生怕跑晚了被串起來做成烤串……
因為這娘們每次來的時候都這損樣,好多同伴都被她逮走吃了……
還說什麼“來都來了,不能空手而歸”,或者“這個沒見過,逮一隻回去吃吃”,總之就是十分殘忍……
它們從十萬大山邊緣逃難到這,沒過多少年安穩日子,好巧不巧又遇到跟那男野人一樣的家夥,怎能不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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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深潭。
明理跳下來後便沉進水中,妄圖以此抵消身體傳來的異樣感,沒多久又主動爬起來,繼續漫無目的煎熬行走……
因為她忽略了很重要的天氣,暴曬之後水溫並不低,隻減輕一點藥效後,就再也沒有反應。
這下可好,身體還濕噠噠的……
煩躁的心情,又讓她揮起金鞭暴力發泄,大有一副見神殺神的架勢。
這是已經徹底擺爛,要是一會找不到法子,她就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用宗門教的道理來說,這叫什麼來著?
對,順應自然!
在恍惚間,她似乎看見山腰處坐落著一座野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決定去試試……
要是好人,此事可解。
要是壞人,那就……都殺囉!
當明理一路闖上山腰,卻大失所望,因為眼前就是個破廟,院子門前雜草橫生,牆體腐朽不堪,院門破破爛爛,還有許多蚊子嗡嗡直叫……
煩死了!
就在她作勢要伐山破廟,以此發泄不滿之際,清晰地聽見廟內傳來了一聲:
撲通——
緊接著,便是一陣哼哼唧唧,還有男人驚訝的聲音:
“哎呦,屁股好疼,這是給我乾哪來了?”
這讓明理大喜過望,也不管是不是男鬼圖謀害人,“哢嚓”一腳便踹飛木門,扛著金鞭走了進去……
為什麼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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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捋清楚一件事,現在沒有其他法子,自己意誌又不堅定,找男人,跟找木頭,這兩種解決方式,哪個更貼近人的做法?
這年頭,本身就活在煉獄中,要是連行為都跟人不沾邊,那跟鬼有啥區彆……
要是這個男人是好人,還很帥,是她賺還是男的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