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這座城內。
跟緊張的尋街牛馬不同,三位靚仔優哉遊哉的半躺在牛車上,各自手裡還拿著酒葫蘆。
裡麵灌得是雲州特產雲潭酒,一斤要十兩銀子,打開塞子後酒香四溢,瞬間彌漫整個街道,就連拉車的老牛都有些迷醉,步伐搖搖晃晃連帶著三人腦袋微顛,簡直好不快活,要不是他們身上的打扮有些不對,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與世無爭的意味。
手裡有錢就是不一樣……
出差幾個月,除了挨了頓打,可以說賺的盆滿缽滿,還近距離觀看了一場大戲,擱誰身上都會覺得值。
想到兜裡的錢,三人組甚至產生了裸辭跑路的想法,想要去看一看乾國的大好河山。
可惜還要上貢,最終留在自己手裡的,隻有那麼小部分……
要是就這麼跑了,極有可能享受到趙繼歌同款待遇,被武法司滿天下追殺......
官僚製度真可恨,隻能吃彆人剩下的……
三人組現在隻恨自己不是總察使……
不過在武法司也沒什麼不好,施展的平台更大,掌握權力想撈錢還不是海闊天空嘛……
就看看巡街的都是治安司官差,像他們武法司就不……嗯?為什麼武法司的人也出來尋街了!
三人組意識到事情不對,在他們花錢瀟灑的這段時日,八成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很大概率,就是丞相與太尉的角力結果出來了,看來不太妙啊……
不作多想,張旗直起身命令道:
“事情有些不對,都好好坐起來,把酒也藏好。”
見到老大這麼嚴肅,丁達與計曉也有樣學樣,端的板板正正,三人還偷偷燃燒氣血驅散酒意,生怕因為上頭鬨出亂子。
可以說非常小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趙繼歌給他們帶來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這樣,也依舊沒被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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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臨近城中,準備去往雲州武法司總部彙報工作時,正前方的哨卡將其攔住。
數十名治安司官差上前將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小伍長毫不客氣:
“看你們這打扮,是武法司的人吧?”
放到以前,治安司哪敢以這種語氣跟武法司說話,即使不和也會在麵上退避,現在撕破臉皮後完全不加遮掩,將“我要找茬”寫在臉上,張旗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當這群治安司官差心中有氣,麵上還是掛著笑意:
“當然,請問治安司的同僚有什麼事情?”
那伍長卻毫不客氣地說道:
“誰跟你是同僚,彆瞎攀關係,最近雲州不太平,為了防止有逆賊假冒官差混進政樞中心搞破壞,現在我要檢查你們的身份,拿出你們的令牌!”
“此外,我看你這三輛牛車貌似是耕牛,是從哪裡搞來的啊?!有沒有買賣書契作證!”
此話一出,張旗有些惱火,握住鋼鐧的拳頭青筋暴起,一個小小的治安司伍長,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察覺到老大又要開始囂張,丁達回憶起悲慘遭遇,急忙上前按住準備抽鐧的大手,同時交出自己的令牌:
“最近是不太平,這是我的令牌,我們剛從拒巫城回來,這次的事情我們並未出手,死去治安司同僚們的屍首也是我們用這三輛牛車,拖到墓地親自埋葬的……”
這樣說,治安司的官差們也收斂了些氣勢,為首的伍長思索片刻,並未接過丁達遞給他的令牌,讓開了道路揮手示意可以過去。
可即便如此,那股傲氣也未消散,望向三人的眼神中再無以往的怯懦,反而有些不屑。
見此,三人組並未多言,他們現在隻想早點回去,問清楚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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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