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聽到呼喊,趙繼歌也沒客氣,推開門便走了進來,順道還朝陸長纓挑眉打招呼,示意好巧。
在路上經過歐陽豹的介紹,他已經知道了陸長纓就是百煉宗少宗主,怪不得老感覺她是富婆……
搞來搞去,廠二代竟在趙繼歌的身邊,能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不可能沒關係……
江湖人也要講人情世故的好不好!
接收到信號,陸長纓同樣挑眉回應,默喊道:“請客吃飯~”
趙繼歌微微點頭,站到歐陽豹身旁,朝著陸江河拱手行禮:
“在下武忘爭,見過前輩。”
當看清趙繼歌的臉,陸江河變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地鬆開手中酒杯:
啪嗒——
瓷杯剛剛落地,他已經站起身,走上前撥開歐陽豹,摟著趙繼歌這捏捏那捏捏,確定四肢硬度不正常後,語氣有些驚訝:
“好幾年不見,你他娘的故意改名過來裝孫子踢館,是來消遣老子還是另有目的?”
有些喘不過氣的趙繼歌:“?”
正在圍觀看戲的陸長纓:“?”
從牆上滑下來的豹護法:“?”
在場除了陸江河,其餘三人完全懵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可陸江河壓根沒察覺到三人的不對勁,注視著趙繼歌那略微失神的眸子高聲道:
“趙長空,老子還真以為我百煉總來了個天才,搞來搞去是你這個小癟犢子,你這樣消遣老子,咱們以前的賭約可就作廢了,你自己去找江湖女俠去,彆想著禍禍我閨女!”
“能把我放開不?”聽到陸江河喊出“趙長空”這個名字,趙繼歌放下心來,看來這也是原主的熟人。
太好了!
不過賭約是什麼意思?
看這架勢,原主貌似還差點跟陸長纓有一腿,日!
一個魏輕語已經很能整活了,能不能彆搞這麼多感情債……
陸江河鬆開手臂,又上下打量趙繼歌的氣息,誇讚道:
“好家夥,十八歲的宗師,不愧是你。”
“啊?”陸長纓跟歐陽豹下巴都快掉了。
成功扮豬吃泔水的趙繼歌捂住臉:
“我失憶了,有什麼事慢慢說,你這樣我很害怕。”
“好啊!失憶了好啊!我剛剛跟你說的賭約都是胡編亂造,實際上壓根就沒什麼賭注,記住了嗷。”陸江河大喜過望,一把將歐陽豹丟出包間,又將趙繼歌扯到餐桌旁,給他倒了一杯酒,“來來來,多年不見,咱們哥倆喝一杯。”
砰砰砰——
吃瓜吃到吐的陸長纓用力拍響桌子:
“不是,你們兩這是什麼情況?”
陸江河攤開手:
“還能什麼情況,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夥子……不對,他是武忘爭的話,不就是你在外麵遇到的那個神秘男?”
趙繼歌掉了一件馬甲,又套上了另一件,此刻不知怎麼辦,隻好搬出慣用手法:
“我失憶了,記不清。”
一開口就知道,老慣犯了……
“嗬嗬!”陸長纓感覺受到了欺騙,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你給我出來!”
陸江河有很多事情想問趙繼歌,剛準備開口阻止,就被陸長纓瞪的憋了回去,最後隻能給趙繼歌來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望著自家閨女跟趙繼歌出門,陸江河那健壯的大腦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首先,趙長空說自己失憶,且不記得賭約,這極有可能是真的,眼神跟反應做不了假,那就不存在故意偶遇自家閨女,泡江湖女俠的可能……
也就意味著另有目的……
而且在這個巧合的時段,出現在雲州南部,對外自稱是拒巫城人士……
還騙自家閨女說被趙繼歌逼的家破人亡,你他娘就一跟著師父長大的孤兒,哪來的爹媽給你死一遍?
更何況,那趙繼歌再怎麼神,能乾得贏你?
綜合以上信息,加上最近從各種渠道得知的消息,特彆是親眼見到趙繼歌那一身宗師實力,陸江河雙眼無神地癱倒在椅子上,嘴裡自言自語:
“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怪不得他要用假名字,但你這都姓趙,誰不能聯想到,自己打自己,給爺整笑了……”
“不過他來我百煉宗是什麼意思……失憶了還能順著閨女找到這來,定是有人指使,隻有那人才能使喚他,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要在雲州起事,有雲滄瀾那個死賤人作為靠背,事情會簡單得多……”
“也罷,都說梭哈是一種智慧,振興我百煉宗的機會就在眼前,雲滄瀾那頭豬都知道抓緊機會,我也跟!”
不得不說,陸江河的判斷非常準確,不愧是頂尖大宗師,但這腦子裡麵都是肌肉,導致他的腦補能力實在有些過強。
隻可惜陸江河沒意識到有些聰明過頭,他現在非常開心,搓搓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牛腱子肉送進嘴裡:
“閨女啊,都這麼有緣分了,你要抓緊囉!”
——————
不一會,江邊。
有人叉腰怒視,有人唯唯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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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趙繼歌來說,現在恨不得當場跳江,還不如死了算逑!
越往外走,碰到的熟人越多,趙繼歌反而什麼都記不起來,也就意味著到處都是地雷,就等他以各種花式踩法上去引爆。
原主啊原主,你到底埋了多少坑,可真是害慘了我啊……
不過細細想來,這實際上跟原主一點關係都沒有,記不起來的是趙繼歌,拿著原主身體到處整爛活的也是趙繼歌,借著原主人脈造反的還是趙繼歌……
唉!
瞅見趙繼歌擺出一副沉思狀,陸長纓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發呆!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魂遊天外的趙繼歌神魂歸位:
“陸女俠,你聽我狡……解釋。”
“草!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名堂!”陸長纓伸出纖指,用力戳著趙繼歌的胸膛,“十八歲的宗師武夫,好厲害的人物,我是該叫你武忘爭好呢,還是趙長空好呢?”
其實都是假的……趙繼歌笑的很慫:
“都可以!”
“我草,你踏馬懂不懂江湖規矩,混江湖要講誠信懂嗎?!”說完,陸長纓發覺自己又爆粗口,急忙閉上嘴巴。
“我是孤兒,沒媽!”趙繼歌理直氣壯,“之前認了一個,現在不能這樣喊她了,因為不尊重人。”
趙繼歌的臉皮之厚,讓陸長纓無可奈何:“再問問,你是不是還要說自己沒爹?”
“你怎麼知道?”
“去你的吧!看招!”
“女俠且慢!”
此情此景,像極了趙繼歌與張無為的糾葛,可惜攔江女俠沒有璿璣真人的實力,真打起來約等於小玩具……
砰砰砰——
江邊響起交手的音爆聲,不消片刻,陸長纓悲催的發現自己之前的判斷並不正確,準確來說,自己跟明理加起來還不夠趙繼歌一隻手打,就這麼玩著玩著給自己製服了,關鍵他還沒用什麼勁,自己這邊就被勒住命運的脖頸動彈不得。
“咳咳!”
察覺到陸長纓扛不住,趙繼歌鬆開手臂,站起身將陸長纓拉起來,站在原地繼續裝傻充愣。
起身後,陸長纓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是她第一次輸這麼慘,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這個攔江女俠的水分有多大,麵色漲的通紅:
“沒爹沒媽的五品宗師,卻慘遭趙繼歌滅門,這世道真是越來越顛了,那反賊實力不僅強悍,還在地府有關係是嗎……”
“嘿嘿!”趙繼歌腳趾扣地,準備把江北堤壩挖穿,“也隻有這等人物,才能將我逼到那種絕境,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