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圳小姐,你……你究竟想乾什麼!”陶健壬的聲調陡然變了,變得如受驚的老鼠般尖銳。
“當然是向大家展示我們公司檢測儀的檢測能力啊。”鎏眯起雙眼,目光如針般射向陶健壬,隨後悠然轉身,開始動手拆卸那台已拆解一半的機甲腿甲。
陶健壬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嘲弄,那眼神竟和她哥哥如出一轍,仿佛正在精心策劃一場讓他萬劫不複的陰謀。
“圳小姐!如此隨意地拿我司產品做實驗,這……這恐怕不妥吧!”陶健壬明顯著急起來,忙向身旁的口罩男使了個眼色。
口罩男心領神會,擼起袖子就要上前阻攔。
就在這時,扛著攝像機的司機站了出來。此人可不單單是金大川的司機,更是他身手不凡的保鏢。單看他長時間扛著攝像機,手卻穩得一絲不抖,就足以證明其體格的健壯。司機往口罩男麵前一站,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橫亙眼前。
而這口罩男,前不久還厚顏無恥地要求黑死兆星單獨保護他一人,十足是個沒出息的窩囊廢。此刻,他哪來的膽子敢與眼前這魁梧大漢作對?見司機出麵阻攔,口罩男隻好悻悻地退下,像條敗家犬似的縮在陶健壬身旁。
“陶總,此言差矣。”鎏手腳麻利,三兩下便拆下了腿甲,“既能展示貴司產品的優良品質,又能彰顯我司儀器的強大功能,豈不是兩全其美的雙贏之舉?”
鎏麵帶嘲弄,直直看向陶健壬。這份嘲弄,隻有那些參與迫害奕霖科技的人,才能從鎏的眼神中讀懂。
他們終於察覺到情況不妙,然而為時已晚!儀器已然開始運行!
“調查報告第13頁圖6零件14號,感謝調查人員為我們提供了這塊護甲的詳細參數!”鎏“貼心”地為在場眾人指出腿甲在資料中的數據位置,方便大家與即將出現的檢測數據進行比對。
“滴——”
檢測數據赫然出現。
與資料上的數據大相徑庭。
眾人先是抬頭看向屏幕,緊接著又低頭瞅瞅手中的資料,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後慢慢浮現出疑惑,亦或是驚慌之色。
氣氛陡然一變,變得異常沉重,仿佛空氣都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頭頂。
在這般壓抑的氛圍中,唯有鎏滿心輕鬆,好似這場鬨劇的導演,正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啊嘞嘞?這是怎麼回事呀?”鎏佯裝出一副十分意外的樣子,“哎呀!難道是儀器出故障了?”
鎏放下手中的酒杯,抄起那塊腿甲。
“哎呀!這可不行,讓我們換一塊試試吧?”
說罷,鎏一把將腿甲塞進肋甲的縫隙之中,在眾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下,隻聽“哢!”的一聲,她竟輕而易舉地撬下了那塊看似無比牢固的肋甲!
這一舉動著實把在場所有人都唬住了。
鎏將肋甲遞給陳建東,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儀器再次開始運作。
“滴——”
又一串貨不對板數據出現在屏幕之上。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疑惑的眼神紛紛投向陶健壬,直看得陶健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恰似豬肝一般難看。
“啊呀,調查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陶鋼科技提供的,應該是高純度以太合金板呀?”鎏都快忍不住笑出聲來,“可為什麼,兩次檢測出來的,都是貴司的以太合金包鍛鋼呢?”
就在這時,屏幕上突然切換了畫麵。
鎏在那晚拍攝的照片出現在眾人眼前,在手機燈光的映照下,破損裝甲的斷麵處,金屬的分層清晰醒目。
“……防護效果不佳,難道是陶鋼在背後使壞?”
“……這份報告難道是造假的?”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不!這不對!……對了!爆炸!是奕霖裝配環節出問題才導致的爆炸!”
此時的陶健壬,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矜持,他漲紅著臉,聲嘶力竭地嚎叫著,妄圖狡辯。
“……你胡說!”一旁的奕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正要上前與陶健壬對峙——
“哐!”
一聲重物砸地的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鎏,這個在眾人眼中身形纖瘦的小姑娘,竟徒手將近百斤重的引擎拆下,狠狠丟到地上。
眾人大駭。緊接著,鎏一言不發,抬起腳,朝著一塊側板狠狠踹去——一腳沒能踹斷,緊接著便是第二腳、第三腳……
直到那塊側板,被鎏硬生生地踹了下來。
司機立刻跟進拍攝,大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出一行小字:原相棱科技。
在產品上那些誰都想不到的地方,留下公司的ogo,這是鎏已故父親圳洐的小癖好。整個世界上知曉他這個癖好的人,不超過十個。
很巧,現場就有一個。
“哈哈哈,雖說這是我們公司無論如何都不願提及的屈辱曆史……但曾經我們公司犯下的如此嚴重的錯誤,諸位想必下輩子都忘不掉吧?”鎏終於摘下了偽裝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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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貴司的大力神一號,似乎借鑒我們公司的失敗產品有點太多了吧?”
“……這就是那個會爆炸的引擎?”
“……肯定是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奕霖科技是被冤枉的?”
議論聲中,震驚與驚恐交織在一起,如同陰霾一般在宴會廳中迅速蔓延開來。
“看來大家都已經明白了。”鎏徹底拋開了偽裝出的親切,看向陶健壬的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