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的攻擊毫無懸念地精準命中目標。
上一次攻擊,因擔心傷到森綠樓羅,黎茗並未使出全力。而這一次,鎏站在轟擊範圍之外,黎茗毫不猶豫地將一瓶濃縮的液態以太全部投入到攻擊之中。
“咳咳咳!”揚起的滾滾煙塵,把鎏嗆得不輕。她眯起眼睛,在彌漫的煙塵中竭力尋找血魔的蹤跡。
直覺告訴她,堂堂血魔,絕非如此輕易就能被打敗。
“小心啊!”突然,森綠樓羅那急切的呼喊穿透塵幕,傳進鎏的耳中。
一隻焦黑的手,猛地從灰塵中伸出,速度快如毒蛇吐信,徑直抓向鎏的喉嚨!鎏心中陡然一驚,當機立斷向後跳閃躲避。
然而,誰能料到,那隻手竟從手腕處斷成兩截!詭異的凝固血液連接著斷掌與手臂,而那斷掌竟如火箭般疾飛而出,直直刺進了鎏的腹部。
“唔額!”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襲來,鎏隻感覺喉嚨一陣甜腥,一股鮮血不受控製地湧上喉嚨。
煙塵漸漸散去,血魔那駭人的模樣毫無保留地展露在鎏的麵前!那家夥,半邊身子已被轟得粉碎,另一隻手僅剩下一截慘白的骸骨,胸腔大開,內部的各個器官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外,心臟還在詭異地跳動著。它的半邊臉已化作焦炭,頭骨與碎裂的肌肉袒露在外,僅剩的半邊臉嘴角向上翹起,唯一的一隻眼睛睜得渾圓,惡狠狠地死死瞪著鎏。
下一秒,刺進鎏腹腔的斷掌被猛然拔出,帶出一汪殷紅的鮮血。劇痛讓鎏雙腿一軟,不禁跪倒在地。
“黑死兆星!”森綠樓羅見狀,當即發動魔法,藤蔓再次從地麵迅猛伸出。可這一次,血魔沒有給她再次束縛的機會,當即將那些藤蔓轟成渣滓。
“嘶嘶嗬——嘶嘶——”血魔的喉嚨已被炸碎,隻能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低語。
“……怪物……你特麼嘟囔什麼呢……”鎏強忍著腹部的劇痛,捂著傷口,咬牙罵道。
埃裡克一步步走到鎏麵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隨後張開嘴,狠狠咬向了鎏的脖頸!
“呃啊啊啊!!”強烈的痛苦如閃電般瞬間傳遍全身!
這怪物正在貪婪地吮吸她的血液!
鎏想要掙紮,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就連胳膊都沉重得無法抬起,隻能任由這怪物肆意擺弄。
而埃裡克那殘破不堪的身體,竟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迅速恢複著!眨眼間,那被炸碎的半邊身體已然重新長了回來。
“放開她!”絳紫流火見狀,當即張弓搭箭,幾支箭矢如閃電般朝著那怪物射去。
埃裡克鬆開嘴,伸出手,輕而易舉地便擋下了她的攻擊。
“混蛋!!”黎茗目眥欲裂,也顧不上陽炎是否散熱完全,迅速裝填完畢,就要向血魔埃裡克射擊。
“鳶尾磁暴!我勸你彆動!”埃裡克囂張地獰笑,隨即將鎏舉到身前,“還有其他人!你們敢動一下,我就殺了她!”
黎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顫抖著,緩緩放下了槍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埃裡克張狂地大笑著,“哎呀呀……人類啊,真是軟弱又無力……”隨即,它像丟棄垃圾一般,將鎏隨手扔到了地麵上。
局勢竟然逆轉了。
“看看你的同伴們啊,現在是多麼的無可奈何啊!”埃裡克俯下身,滿臉嘲諷地說道。
此時,鎏的大腦一片朦朧,急劇的貧血嚴重封鎖了她的思考能力。
就在這時,一團饗悄然從她的手腕上浮現,悄無聲息地融進了她的身體。
“[貪饜]”
這團饗竟然開始化成如血液一般的物質,為鎏的大腦輸送氧氣,同時向她傳遞關於這個新能力的情報。
通過血肉魔法,扭曲自己的身體……鎏此前對這個能力多多少少有些忌憚,所以對它的開發僅僅是淺嘗輒止。
而饗的提醒,讓她猛地想起來——血液,同樣也是血肉的一部分啊。
“……怪物,我的血……好喝嗎?”鎏虛弱地問道。
“你說什麼?”埃裡克微微一愣。
“[貪饜]!”
下一秒,兩條粗壯的胳膊竟從埃裡克的胸膛中破體而出,硬生生撕開了它的胸膛!
“什麼?!!”埃裡克大驚失色,身體不受控製地跌倒在地,它雙手緊緊抓住這兩條詭異的胳膊,拚命想要把它們從自己體內拔出來。
這兩條扭曲的手臂不知深深紮根在哪個器官上,被拔出的瞬間,竟帶出了一大串內臟。“額啊啊啊啊啊!!”埃裡克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嘶喊聲。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
“黑……死兆星!!!”誰能想到,遭受如此重創,埃裡克竟然還未死去!隻見它那剛被掏空的胸腔之中,竟迅速生長出新的器官。
在自我愈療的同時,這家夥竟還有餘力一腳踹向了倒地不起的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