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鎏眉峰驟挑,眼中翻湧的難以置信幾乎化為實質,混合著對血魔深入骨髓的厭惡,“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伊莎貝頭也不回,隻從鼻腔裡擠出一聲輕蔑的冷哼,“你當然可以不聽。”話音未落,她手腕一翻,數道泛著不祥幽光的詭異鏈條憑空出現,纏住一隻正欲撲向鎏的怪物,將其摜回陰影深處,“那我這就走咯?你留在這兒慢慢玩。”
鎏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與魔物聯手……僅僅是這個念頭,就讓她感到了生理性的不適。
“嘁!”伊莎貝不耐煩地咂舌,反手一把攥緊了鎏的衣領。“喂!你乾什——”鎏猝不及防,驚呼被扼在喉嚨裡。
下一秒,伊莎貝竟將鎏整個人提起,猛地推到自己麵前,直麵洶湧而來的怪物潮!“一分鐘!”伊莎貝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撐得住就活,撐不住我立刻走人,留你在這兒被它們撕成碎片!倔驢魔法少女!”
說罷,她雙手重重按在水晶球上,凝神屏息。球體內部的光芒驟然收縮,隨即開始脈動,仿佛在醞釀什麼。
“哈?你在說什——靠!”鎏的質問被硬生生打斷!那幾根勉強阻攔怪物的鎖鏈應聲崩裂!被阻隔的怪物再無阻礙,排山倒海般撲至眼前!
鎏彆無選擇,手腕一抖,蠶食之槍橫掃而出!槍身狠狠抽在一隻衝在最前的怪物臉上,將其砸得倒飛回去——但擊退一隻,更多猙獰的爪牙已近在咫尺!
“饗!”鎏厲聲召喚!沉睡的饗顯現,甫一落地,銳利的爪牙便撕裂空氣,凶猛地反撲向怪物群!竟硬生生在狂潮中撕開一道短暫的缺口!
鎏剛想喘息著回頭質問——
一股刺鼻至極的惡臭猛然鑽入鼻腔!那些怪物胸口分泌的粘稠液體,其腐蝕性竟絲毫不亞於饗的消化液!
饗與怪物瞬間陷入慘烈的肉搏!利爪與尖牙瘋狂撕扯、腐蝕,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怪物每撕咬一口,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愈合;而饗的身軀卻被不斷撕裂、溶解,碎塊飛濺……
那恐怖的再生能力…為何如此熟悉?!
鎏腦中警鈴大作,根本無暇細想!她手腕一挺,蠶食之槍化作一道烏光,毒蛇般刺向一隻即將突破饗防線的怪物!“噗嗤!”槍尖精準貫入胸膛!漆黑粘稠的血液噴濺而出!
然而下一秒,鎏瞳孔劇震——蠶食之槍竟毫無反應!它未能吸食到一絲一毫的血肉精華!此刻握在手中的,仿佛隻是一柄普通的長槍!
無法補充血肉,自然也無法產生新的饗!更要命的是,那怪物的要害顯然不在胸口!隻見它無視了貫穿胸膛的長槍,利爪扒開擋路的饗的殘軀,布滿獠牙的大口徑直噬向鎏的頭顱!
“……尼瑪的什麼鬼東西!”鎏怒罵一聲,丹田聚力,雙臂猛地一掄!將掛在槍上的怪物整個甩飛出去,重重砸進怪群!
那怪物在地上痙攣幾下,胸口碗大的窟窿竟迅速彌合,它晃了晃腦袋,猩紅的眼珠死死鎖定鎏,再次與其他怪物一同瘋狂撲來!
它們撕咬著、啃噬著已瀕臨崩潰的饗,迫使它不斷收縮防線——幾隻怪物的利爪,甚至帶著腥風,幾乎要抓上鎏蒼白的麵頰!在搞什麼鬼!我快撐不住了!”
鎏猛地扭頭,對著身後那個與印象中凶殘血魔截然不同的、看似嬌弱的血魔少女嘶吼。
伊莎貝緊鎖著眉心,按在水晶球上的雙手微微顫抖,好似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少廢話!”她狠狠剜了鎏一眼,語氣惡劣,“我已經儘力了!”
一隻怪物猛地從側麵越過饗的殘軀,直撲專注施法的伊莎貝!鎏幾乎是本能反應,長槍如毒龍出洞,精準地將那怪物挑飛!
意識到自己竟在保護一個血魔,鎏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而扭曲的惡心感。“你到底想乾什麼!”她逼近伊莎貝,聲音因壓抑的怒火而嘶啞。
“保住你這蠢貨的命!”伊莎貝毫不示弱地嗆聲,眼神淩厲,“我完全可以現在就丟下你,自己走掉——彆讓我後悔這個決定!魔法少女!”
“……什麼?”鎏隻覺得荒謬絕倫——
就在這時,饗的防線徹底崩潰了!數隻怪物撕裂了最後的防線,如同掙脫牢籠的惡鬼,朝著孤立無援的鎏猛撲過來!
“!”鎏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猛地轉身,長槍橫在胸前,準備迎接這絕望的衝擊——
“sukut沉寂)!”
伊莎貝終於完成了以太的積蓄!
時間再次靜止!飛撲在空中的怪物凝固成可怖的雕像,連揚起的塵埃都靜止不動。鎏保持著格擋反擊的姿態,也如同被凍結的琥珀。
“呼……”伊莎貝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她鬆開按著水晶球的手,疲憊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目光轉向被定格的鎏——黑袍魔法少女正咬牙切齒,長槍蓄勢待發,槍尖幾乎要刺入一隻凍結在咫尺之間的怪物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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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啊!”鎏的時間重新流動。眼前驟然放大的猙獰怪物臉嚇了她一跳,本能地踉蹌後退兩步——後背卻猛地撞上另一隻被凍結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