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平日裡在街頭巷尾風風火火的糙漢子,這會兒都站在院子裡跟著翻譯官學日語。
可有一段時間沒碰日語了,之前學的那些知識,基本上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那翻譯官滿心期待地開始授課,可沒一會兒,就被眾人那生疏又錯誤百出的發音氣得臉色鐵青。
翻譯官也算是明白了,大家對於這日語學習,不過是走個過場,壓根兒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麵。
仔細想想,也確實在理,要是真有那份勤奮刻苦的勁兒,誰還願意天天在這大街小巷裡做個被人瞧不上的“臭腳巡”呢?
翻譯官見眾人實在無心學習,便草草地結束了這日語學習。
之後,眾人按流程領取槍支,準備開始一天的巡邏任務。
李海波的特彆行動小組,沒多會兒便又拐進了那處小公園,打算偷會兒懶。
幾個人找了個隱蔽的涼亭坐下後,侯勇便迫不及待地開始介紹起這幾天跟蹤鬼子憲兵北條麻立曹長的情況。
侯勇壓低聲音,“通過這兩天我和新仔對北條鬼子的跟蹤,可算摸清楚他的行蹤了。
這家夥,每天下班後,雷打不動地往火車站不遠處的那家清酒屋跑。
那家清酒屋,就是他們大阪老鄉紮堆的地兒。
嘿,要說這北條鬼子,酒量那叫一個差,每天喝得也不算多,可每次都能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不到深更半夜,他絕對不會回宿舍。
那清酒屋周邊,小巷子七拐八繞的,一盞路燈都沒有,背後還有一大片因為戰爭留下的廢墟,白天都沒幾個人影,晚上更是陰森得很。
我瞅著,那就是個動手的絕佳之地。”
熊奎一聽,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這北條可是鬼子憲兵曹長,身上隨時帶著手槍呢,咱們就這麼貿然動手,能成嗎?”
侯勇不抬手重重地拍了下熊奎的肩膀,底氣十足地說道:“怕啥?咱們專挑他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下手,趁他意識不清,打他個毫無防備。
隻要咱們幾個配合默契,這事兒準能成!”
幾人聽了,紛紛點頭,隨後腦袋湊到一塊兒,低聲商討起具體計劃。
一番商議後,他們決定今晚就展開行動。大家分工明確,有人負責在周邊放哨,密切留意四周的風吹草動;有人負責動手製服北條;還有人提前準備好麻袋和繩子,以便後續轉移。
商量完正事,幾人緊繃的神經稍作放鬆。
此時正值大冬天,外麵寒風凜冽,幾人不約而同地選擇跑去茶館聽書。
茶館裡暖意融融,幾人叫上一壺香茶,再點幾盤瓜子果脯,那股熱氣裹挾著茶香,讓人瞬間感到無比愜意。
說書先生更是口若懸河,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精彩絕倫的故事,時而激昂,時而婉轉,引得眾人如癡如醉。
不知不覺便到了吃飯時間,他們輕車熟路地前往局裡蹭飯吃。
局裡的飯不要錢,吃起來就是香。
下午,眾人又各自散去。楊春前往鄭駝子那裡找譚爺爺學習腿法,熊奎則趕去醫院,去照顧受傷的父親,儘著自己的一份孝心;而李海波和侯勇依舊留在茶館,繼續沉浸在那精彩的說書世界裡,仿佛忘記了所有煩惱,也忘記了他們還翹著班。
整個下午,茶館裡的說書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掩蓋了外麵世界的動蕩與不安。
很快,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空,整個城市被黑暗嚴嚴實實地籠罩著,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氣息。
李海波等人趁著夜色,早早地潛伏在小巷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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