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雞衛到現在不是還活蹦亂跳的?
這不僅說明他這鳥人運氣逆天,更證明其身邊的防衛固若金湯!”
他扯鬆領口的銅扣,指節叩著桌麵繼續分析:“就拿眼下的汪公館來說,裡三層外三層全是日本特工和76號精銳。
明崗暗哨交錯,連隻蒼蠅都難飛進去!
就算僥幸得手,能不能活著從這龍潭虎穴裡全身而退都是個大問題。”
說罷抓起桌上的鉛筆,在便簽紙上飛速寫下汪公館的布防細節——從特工人數到換崗規律,從火力配置到暗哨位置,洋洋灑灑列了滿滿一頁。
“給總部回電,這活兒咱不乾!”他將電報稿拍在王鐵錘麵前,語氣斬釘截鐵。
可電報發出不到十分鐘,山城的回電便如催命符般傳來。
密電火急
上海“螺絲刀”小組
本部嚴令,刺汪行動係黨國最高指令,務須無條件執行,不得推諉拖延!
汪逆叛國投敵,甘為日寇鷹犬,其罪行罄竹難書,不除不足以平民憤、正綱紀!
爾等身為黨國精英,當以民族大義為重,效死疆場、馬革裹屍乃分內之事!
若因畏難怯戰貽誤戰機,軍法嚴懲絕不姑息!
現重申:刺殺成功賞大洋兩萬,致傷賞五千,此令一出,即刻行動!
本部已統籌全局,各方力量將全力配合。
限三日內擬定詳細行動方案並報備,逾期未複,按臨陣脫逃論處!
望爾等摒棄雜念,以死報國,勿負黨國重托!
簽發人還是戴老板。
“嘶——”李海波倒抽一口冷氣,指尖反複摩挲著電報紙。
記憶突然閃回曆史課本裡的記載:1940年汪偽政府成立後,老蔣開出的懸賞足足十萬大洋。
可眼下汪偽尚在組建,兩萬大洋雖不及日後豐厚,卻也算一筆巨款了。
他望著窗外搖曳的路燈,腦海中不斷權衡利弊。
趙裁縫與朱雲秀對視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凝重與決絕。
趙裁縫拍了拍李海波的肩膀沉聲道:“現在是非乾不可了。
你在76號當差,能摸到近前,仔細合計合計法子。
但凡有需要,我們兩口子肝腦塗地也不含糊!”
旁邊的王鐵錘也甕聲甕氣地說:“我也能使把子力氣!爆破、斷後,儘管吩咐!”
李海波喉頭一緊,一股熱流直衝眼眶。在這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螺絲刀”小組的弟兄們沒有一個含糊。
他重重拍了拍王鐵錘厚實的肩膀:“行!我再去探探虛實,明天這個時候安全屋碰頭,咱們好好合計行動方案。”
王鐵錘立刻起身,快步走向後廚的暗室準備回電。
次日上午,李海波如常來到汪公館外的路口檢查點執勤。他暗中運轉起“順風耳”異能。
細密的聲波如蛛網般朝著汪公館蔓延,所過之處,守衛的腳步聲、廚房的切菜聲、甚至二樓書房裡翻書的窸窣聲,都清晰地傳入耳中。
他眯起眼睛,望向二樓最西側那扇永遠拉著深紫色窗簾的窗戶——那是汪精衛的書房。
此刻,屋內飄來上海特彆市市長傅小庵諂媚的笑聲:“汪先生此番歸國,實乃上海經濟複興的希望!
聽聞東京方麵已批下紡織業專項貸款,卑職正謀劃在浦東興建三座新式紗廠,屆時產能可抵戰前的七成!”
汪精衛用絹帕掩住唇畔,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手中的翡翠扳指,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掃過案頭的《滬西工業振興計劃書》:“傅市長,民生為立國之本。
虹口的碼頭修複工程要加快進度,還有閘北的紡織工人安置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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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項目既要借重友邦資本,更要防著山城方麵暗中破壞——聽說最近有不少技術工人逃往大後方?
這個事情要引起重視啊!熟練的產業工人都跑了,建再多工廠也沒用啊!”
傅小庵立刻欠身,“汪先生明鑒!
卑職已聯合三井商社,推出‘安居津貼’計劃,凡願留在滬上的熟練技工,每月補貼十斤大米!”
他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諂媚的笑意更濃,“對了,竹機關新到一批東北的煙土,不如明日……”
李海波狠狠啐了一口,心中暗罵:狗漢奸,沒一個好東西!
什麼戰後複興、民生為本,全是給叛國投敵披的遮羞布!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著二樓那扇緊閉的窗戶。
憑借“順風耳”捕捉到的細微聲響,他在心中反複推演著最佳方案。
以當前七十米的距離,若不顧後果從隨身空間掏出捷克式zb26輕機槍,憑借異能輔助精準定位,完全可以隔著窗簾將屋內兩人打成篩子。
要是換成威力更大的20毫米蘇羅通st5機炮,隻需一個彈匣二十發,都能把整個書房的人打成碎肉。
但是一旦槍聲響起,方圓百米的日本憲兵和76號特工定會如潮水般湧來。
即便他有異能護身,也插翅難逃。
若想全身而退,必須將射擊點轉移到三百米外。
可那樣一來,就超出了“順風耳”異能的探測範圍,隔著厚實的玻璃窗和窗簾,盲目開槍無異於大海撈針,成功的概率堪比彩票中頭獎。
夜色漸濃,霓虹燈下的上海灘暗流湧動。
晚上十點,李海波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螺絲刀”小組安全屋。
推開斑駁的木門,昏黃的煤油燈下,趙裁縫兩口子和王鐵錘已經等候多時了。趙裁縫正專注地擦拭著勃朗寧手槍,朱雲秀拿著張紙正專注地寫著什麼,王鐵錘則蹲在牆角,將一枚枚手榴彈仔細檢查。
三人同時抬頭,目光中既有擔憂,也有視死如歸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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