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奎單膝跪地,98k穩穩架在鐘樓頂層破敗的窗台上,機械瞄具穩穩咬住汪公館二樓的書房窗口。
侯勇半倚在斑駁的磚牆上,望遠鏡來回轉動,目光在汪公館正麵轉來轉去。
“瞎子,一樓靠東邊那亮堂堂的,是餐廳吧?”侯勇突然壓低聲音,望遠鏡筒緩緩掃過一樓東側的西式落地鐵窗,“裡頭烏泱泱坐滿了人,刀叉杯盤一台都是。”
熊奎喉間發出一聲悶哼,食指無意識摩挲著扳機護圈:“仔細找,汪雞衛那老漢奸肯定在裡頭。”
“我又來知道汪雞衛長啥樣!”侯勇煩躁地抹了把臉,“就瞧見一群穿西裝的舉杯碰盞,吃得那叫一個歡實。”
“你個廢物!”熊奎猛地奪過望遠鏡。
透過蔡司七倍鏡,宴會廳內的奢靡景象撲麵而來——長桌上銀器折射著水晶吊燈的冷光,身著旗袍的女子笑靨如花,珍珠項鏈隨著舉杯動作輕晃。
最上首的主位被羅馬柱遮擋得嚴嚴實實,隻能看見半截藏青中山裝袖口,腕間的金表在燭光下泛著金光。
“還真是餐廳!”熊奎舉著望遠鏡認真觀察著,“吃飯的人烏央烏央的,沒一個熟麵孔。
瞧這坐席排位,最上頭那個八成就是汪雞衛,可惜被柱子擋得嚴嚴實實。”
他恨恨啐了一口,“隻能看見右手,連正臉都瞅不著,不然現在就能送他歸西了!”
“要不先死盯著餐廳?保不準待會兒他要起身敬酒,隻要露出半張臉就行,早搞定早收工!”侯勇趴在邊上出主意。
“這望遠鏡倒是清楚。連那禿頭臉上的老年斑都看得真真的。
波哥說有種能裝槍上的瞄準鏡,真要有這種鏡子我都能打八百米。”
他突然頓住,望遠鏡裡的畫麵讓喉結上下滾動,“泥馬!這菜還真豐盛啊!
這菜擺得跟禦膳似的,好多菜都不認識!那白瓷碗裡泡的是粉絲嗎?”
“我看看我看看!什麼呀,那是魚翅!”侯勇奪過望遠鏡,鏡片後的眼睛猛地瞪大,“臥泥馬!
這道鑲金邊的白瓷碗,一看就很高檔,裡頭怕不是燉著龍肝鳳髓?”
他喉頭滾動著咽了咽口水,肚子適時發出一聲悶響,“說起來老子晚飯都還沒吃呢!瞎子快看——汪雞衛站起來了!”
熊奎瞬間將98k抵住肩窩,機械瞄具在雕花鐵窗間來回遊移:“特麼的,怎麼都是坐在下首的捧著酒杯往上湊?汪雞衛那鳥人不會表現得親民點,下來走兩圈嗎?”
侯勇的望遠鏡死死咬住主位那團藏青影子:“這是私人宴請,汪雞衛多驕傲的人?他才不會主動走下來敬酒呢!”
“盯著他,說不定他的心血來潮下來了呢!”
兩人正專心致誌地觀察著餐廳的動向,卻不想檢查點的某人正從陰影裡走出來觀察著這邊,還向前走了幾十米放了一泡水。
二十分鐘過去,水晶吊燈下的杯盞此起彼伏,唯有主位那人始終端坐,連舉杯的動作都透著懶洋洋的倨傲。
當敬酒的賓客走過來彎腰九十度敬酒時,他甚至都沒站起來,隻是象征性的碰了碰杯沿。
“狗東西!走兩步就那麼難嗎?”熊奎狠狠砸了下槍托,摸出皺巴巴的煙盒。
兩人又默不作聲地輪流到角落裡點燃香煙,活動著發麻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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