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直找不到開槍的機會,兩人的精神又放鬆下來。
“瞎子,算起來,這是我們第四次殺鬼子和漢奸了!”躲在角落裡抽煙的侯勇默默地盤算著自己的戰績。
舉著望遠鏡盯著餐廳的美食流口水的熊奎,轉頭疑惑地問道:“有那麼多嗎?”
“怎麼沒有,我算給你聽哈,第一次割喉腎虛公子盧金生給我爹報仇,第二次捅死憲兵曹長北條麻立給板鴨解恨,第三次炸死我們的局長王富貴,這不就第四次了嗎?”
“還彆說,我們還真乾了不少事啊!特麼的,在漢奸窩子裡待久了,都快忘記自己是抗日的了!”
“所以得跟波哥說說,多接點任務,多殺幾個鬼子漢奸,還能領賞錢,一舉兩得!”
......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半,正用望遠鏡盯著餐廳流口水的侯勇,突然壓低聲音道:“瞎子,快點過來,晚飯結束了!”
熊奎趕緊踩滅煙頭,一個箭步衝過來,舉槍瞄準。
果然,餐桌上的人開始起身離席,三三兩兩,或交談著,或大笑著,隻是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餐廳,他們都沒有找到汪雞衛。
熊奎沒有氣餒,一邊迅速調轉槍口指向二樓書房,一邊不停的給自己打氣,“不怕不怕!還有機會,他們肯定會去書房的,窗戶沒關,窗簾也沒拉!
這個距離,隻要你個王八蛋敢露臉,老子一槍就能送你上西天!”
兩人就這樣全神貫注地盯著書房的窗口,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們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正在兩人緊張得手心冒汗時,一個矮壯的身影突然衝進了書房,直奔窗戶而來。
“不要不要不要!臥泥馬!該死的小鬼子!
瞎~瞎子!窗戶被關上了,窗簾也被拉上了,這可怎麼辦?”侯勇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特麼的,汪雞衛一定進了書房,”熊奎無奈地主下槍,牙縫裡擠出的話語帶著滿滿的不甘,“不然那小鬼子不會慌慌張張進來關窗。
隻是不知道他是坐在窗戶邊還是坐在沙發上......”
侯勇拽了拽他的衣角,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要不今天放棄吧!
我們明天再來,你現在盲目的開槍不但毫無作用,還會打草驚蛇,明天再來一定有開槍的機會!”
熊奎深吸一口氣,固執地念叨著,“不不不,讓我想想!
我們的計劃,對,計劃!
猴子,快找一下波哥!
看一下波哥回來沒有!”
侯勇一邊舉著望遠鏡在兩個檢查點掃來掃去,一邊嘟囔著:“說了沒有......我去!波哥真回來了,可是......”
“可是什麼?”熊奎迅速舉槍,眼睛死死地瞄準那片玻璃。
“他在嘔吐!”侯勇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扶著牆吐!”
熊奎額角青筋暴起:“啥~?嘔吐?嘔吐是什麼意思?是開槍信號還是撤退信號?”
“這......波哥沒提過這一茬呀!”侯勇的望遠鏡鎖定李海波,瞳孔驟然放大,“不對!波哥摳鼻屎了!”
“砰~”熊奎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槍聲撕裂死寂的夜空,仿佛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熊奎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槍管還冒著嫋嫋青煙,“呼~真泥馬爽!”他甩了甩手腕,正準備收起這杆98k。
侯勇突然喊道:“等等!波哥還在摳鼻屎!”
檢查點門口昏黃的路燈下,李海波仍在重複著怪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