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自己之前待的地方簡直就是篩子。
走進書房,周火海十分識趣地把保鏢和傭人都支走,隨後他伸手接過侍從手中的熱水瓶,親自為兩人沏茶。
陳群下意識欠身欲接,卻見周火海已將茶盞穩穩推至案前,指尖還殘留著名貴龍井的翠色。
這殷勤的舉動讓陳群受寵若驚。他怎會不知眼前這人的分量——周火海曾任委員長侍從室副主任兼代理宣傳部部長,在山城時便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地位遠在梁鴻誌之上,如今更是汪精衛身邊的二號人物。這般身份的人親手給你陳群沏茶,這哪消受得起。
其實,周火海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放棄山城的高官厚祿,不惜背負罵名追隨汪雞衛叛國投敵,一方麵是對抗戰前途徹底喪失信心,認為敗局已定。
另一方麵,也是想在亂世中為自己謀取更大的政治資本。
自叛國以來,他寸步不離汪雞衛左右,表現得忠心耿耿,實則是在精心編織自己的權力網絡,為親信謀官,為黨羽鋪路。
這次金陵維新政府與汪雞衛商討新政府組建,周火海自然格外上心。
他深知,這不僅關乎新政權的架構,更是自己在權力棋盤上落子布局的關鍵一步。
汪雞衛靠坐在書桌後的紅木雕花椅上,笑容裡帶著幾分疲憊。
他抬手揉了揉後背,緩緩說道:“人鶴老弟不要見怪,本人早些年受過槍傷,一顆刺客的子彈至今還留在脊椎骨中沒能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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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在柔軟的沙發上久坐,隻能委屈你和我一起坐這種硬木椅子了!”
陳群慌忙起身,連聲道:“汪主席這是哪裡的話!
您為國事操勞才落下這病根,小弟心疼還來不及。”
“說起來,維新政府的同仁們對汪主席和新政府的成立是非常支持的。”陳群試探著將話題引向正題,指尖無意識地輕叩桌麵,“隻是不知汪主席對各部人選可有定奪?”
汪雞衛倚著雕花椅背,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扶手處的暗紋,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周火海心領神會,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同時浮起輕蔑的笑意。這默契的眼神交彙中,無聲流轉著對金陵維新政府的不屑。
金陵維新政府自成立便先天不足,既名不正又言不順,還缺乏真正能掌控局勢的核心人物。
這般根基不穩的政權,此刻巴巴地來談合並,倒像是急於攀附的落魄親戚,反而更襯出汪雞衛這塊金字招牌的分量。
汪雞衛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說些什麼,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聲刺耳的玻璃爆裂聲撕破寂靜!
汪精衛的脖子一歪,後腦勺瞬間炸開一蓬猩紅血霧,鮮血濺在身後米白色的牆紙上,綻開詭異的紅梅圖案。
這位權傾一時的偽政權首腦,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呻吟,便直挺挺向前栽倒。
“主席!”周火海瞳孔驟縮,幾乎是撲過去托住汪雞衛癱軟在桌案上的身軀。
他的手扶住汪雞衛的後腦,摸到一手的鮮血,“有刺客!快來人呐!”
晚風從破碎的窗戶灌入,吹起輕盈的窗簾。
尖銳的破空聲再度響起,周火海的右臂突然像被重錘擊中的西瓜,瞬間炸開一團血肉模糊的碎塊。劇痛讓他踉蹌著撞翻茶盞,滾燙的茶水潑在陳群腳邊。
這次,陳群聽到了槍聲,他,真嚇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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