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泄完心中鬱氣的涉穀曹長,一身輕鬆地跑出去吃午飯。
李海波望著涉穀曹長離去的背影,額角滲出細密冷汗,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儘頭,才心有餘悸地轉向餘海倉,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我尼瑪!狗日的這麼暴虐?這是在外麵受了多大的氣啊!”
餘海倉苦笑著搖頭,肥胖的臉龐漲得通紅,“彆提了,今早聽到肖鎮業說給每家每戶都打了電話,抓捕計劃可能已經泄露,就趕緊拉著涉穀太君出了門。
路上我就尋思,那些人收到風聲肯定會躲起來了。
我就跟涉穀太君商量,如果抓不到正主那就抓他們的家人,老婆孩子呀、父母兄弟呀都行。
反正咱們的甄彆工作,說白了就是為了搞錢……不是……收集證據。”
他頓了頓,乾笑兩聲,“能抓到他們的家人也一樣!
到時候他們還是得會乖乖的送上足夠充分地證據來贖人。
可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到了地方才發現,不光正主不見蹤影,連他們家人也全帶走了,屋裡就剩幾個老媽子、傭人。
更邪門的是,一連跑了好幾家都是這樣,就跟商量好了似的。”
“沒辦法。”餘海倉攤開手,“難得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我就又提議去市政府,把那幾個和汪主席在書房會過麵的官員抓回來甄彆。
結果市政府門口的守衛橫得很,根本不讓進!
涉穀太君親自出麵都沒用,人家連憲兵司令部的抓捕文書都不看,直接把我們轟了出來!”
“這還不算完,”餘海倉咽了咽唾沫,心有餘悸地說,“不死心的涉穀太君帶著我們又跑去了軍營,想抓那兩名被汪主席接見過的師長,結果守軍直接把重機槍都抬出來了!那師長在軍營裡麵叫囂,說敢硬闖就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
涉穀太君當時氣得臉都綠了,覺得自己的權威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侯勇感到深深的不解,他看向李海波,“這些老漢奸……不對,當官的不是一直都很懼怕蝗軍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氣了?”
餘海倉無奈道:“我估計是受汪主席遇刺的影響,這些人斷定蝗軍這段時間為了穩定局勢,不會太過為難他們!結果拽起來的他們就讓涉穀曹長受氣了。”
李海波盯著肖鎮業後背上翻卷的血肉,喉結劇烈滾動:“難怪下手這麼狠,這是被外頭那些人堵得窩了一肚子火呀!
你們看這傷口,皮開肉綻得跟翻毛皮鞋似的,妥妥下了死手!”
“波哥。”楊春湊到近前,看著肖鎮業低垂的腦袋直發怵,“該不會真給打死了吧?”
侯勇嗤笑一聲,“哪那麼容易死?統共才十鞭子,不過是疼暈過去罷了。”
李海波說,“有沒有死,看看能不能弄醒不就知道了。”
楊春撓著後腦勺犯難:“咋弄?再抽他一鞭子?”
“你剛才是怎麼弄醒張紅標的?”
這話讓熊奎眼睛一亮,搶著扛起牆角的木桶:“我知道我知道,用水潑是吧?我來我來。”
熊奎提著木桶跑到外麵接了一桶涼水,朝著肖鎮業血肉模糊的背直接澆了過去,肖鎮業破碎的襯衫瞬間貼在血肉模糊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