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斑駁白牆下的鬼子正驚恐地警戒四方,頸間已泛起森冷的寒意。
青罡伏魔劍撕裂空氣的銳響未落,那顆醜陋的頭顱便衝天而起,猩紅血柱如噴泉般激射而出。
溫熱的血雨在白牆上綻開妖冶的紋路,順著牆皮剝落的縫隙蜿蜒流淌,將素白牆麵浸染成扭曲的猩紅圖騰,宛如一棵倒懸的血色聖誕樹。
“真漂亮!”李海波舔了舔濺在唇角的血珠,看著劍身上流轉的符文,劍刃震顫發出清越鳴響,仿佛在渴求更多鮮血。
他用袖口隨意擦拭劍脊,“不愧是寶劍呐!那就繼~續~殺!”
下一個目標在十米開外轉身,手電剛轉出半道弧光。
青罡伏魔劍已如靈蛇般貼著地麵疾刺。
寒光掠過之處,鬼子的衣服如薄紙般裂開,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嗤啦”聲,慘白的肚皮瞬間綻裂。
暗紅色的臟器裹挾著腸油傾瀉而出,在青石板上堆成腥臭的肉團。
那鬼子驚恐地瞪大眼睛,丟下冒煙的手槍和搖晃的手電筒,雙手徒勞地抓扯著不斷滑落的腸子,淒厲的哀嚎在巷道裡回蕩,活像瀕死的野狗。
那鬼子癱坐在地,手指被腸油浸透,徒勞塞回的臟器又順著指縫滑落,慘叫聲漸弱成氣若遊絲的嗚咽。
李海波斜倚在斑駁的磚牆上,青罡伏魔劍劍尖滴落的血珠在他鞋麵上綻開暗紅梅花。
“彆忙活了,沒有用的!”話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旋身,劍光劃破夜幕。
剛從巷口探出頭的鬼子中尉甚至來不及驚呼,便被一劍劈成兩半,溫熱的血霧裹挾著內臟碎塊噴濺在牆麵上,兩半軀體在慣性中向前撲出,在地上拖出兩道猩紅軌跡。
“噢喲!”李海波吹著口哨抖落劍上血漬,金屬劍脊映出他染血的獰笑。
劍身嗡鳴未歇,符文流轉的幽光仿佛活物般扭動,“這麼鋒利的嗎?”
他用指尖輕觸劍刃,涼意瞬間沁入骨髓,“不過老是這樣用,會不會損傷很大。還是悠著點,畢竟是國寶。”
夜色被血腥味浸染,遠處傳來零星槍響。李海波瞳孔驟然收縮,黑發間滴落的血水順著下頜滑入衣襟。
他猛地將寶劍高舉過頭頂,整個人宛如從地獄爬出的修羅。
衝進下一條巷道時,劍鋒割裂空氣的尖嘯混著他癲狂的怪叫:“來啊!來啊!小鬼子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血債血償——!”
青罡伏魔劍每一次揮砍都帶起猩紅殘影,斷肢殘軀如秋葉般紛飛,將寂靜的巷道化作人間煉獄。
幾百公裡外,茅山深處,鬆濤嗚咽。
油燈將熄未熄之際,蜷縮在破棉被裡的老道士猛然直起佝僂的脊背。
他凹陷的眼窩裡驟然迸發出精光,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床沿,渾濁的瞳孔直直盯向東方,仿佛能穿透數百裡重山,看見那把正在夜色中肆意翻飛的寶劍。
“師叔祖!”守在榻前的小道童嚇得打翻木盆,清水潑在補丁摞補丁的道袍上也渾然不覺,扯開嗓子朝屋外大喊,“師傅快來呀!師叔祖醒了!”
吱呀聲響,七八道身影裹挾著夜露衝進茅屋。
不同年齡的道士們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道袍下擺掃落一地塵埃——最年長的道士鬢角已染霜白,最年輕的不過束發少年,可人人衣袍上的補丁都摞得嚴實,分明是常年風餐露宿的模樣。
“師叔,您醒了?”灰袍老道膝行上前,布滿老繭的手懸在老人腕間,猶豫著不敢觸碰,“想喝水還是喝粥?”
老道士充耳不聞,枯槁的麵皮突然綻出詭異的潮紅。
他仰起頭,喉間發出一連串沙啞的大笑,震得梁上積灰簌簌而落:“哇哈哈哈,我的青罡伏魔劍在飲血,它在飲血!哇哈哈哈哈!”
笑聲裡帶著癲狂與快意,驚得窗外夜梟發出淒厲的啼叫。
眾道士麵麵相覷,灰袍老道硬著頭皮再問:“還沒問師叔您,青罡伏魔劍到哪裡去了呢?”
刹那間,老道士的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