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勇也點點頭,“就是!有現成的道不走偏要炸牆,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李海波兩眼一瞪罵道:“你們倆瘋了?麻煩動動腦子。那秘密通道是條地道。
地道能有多寬?最多能容一個人側身走。
要是隻救十個八個的確實方便,可咱們要救的是兩百多號人呐!
這兩百多號人裡麵有女人和孩子,甚至還有不少遭受過酷刑的傷員和上了年紀的老先生。
讓他們走那窄地道,一個接一個得走得到什麼時候?
但凡中間有人摔一跤,整條道都得堵死。
更要命的是,兩百多人挪動的動靜能小得了?
一旦被特務發現了,堵在地道裡就是死路一條。
炸圍牆看似動靜大,實則最穩妥——轟隆一聲炸開缺口,所有人一窩蜂衝出去,借著夜色往不同方向疏散,敵人想追都不知道該追哪頭。”
熊奎在旁突然悶聲接話:“我懂了。通道是入口,萬一炸牆出了岔子,咱們還能從地道帶些重要人物走。”
“不,圍牆一定要炸開,裡麵的所有人,都是重要人物。兩百多人,一個都不能少。”
兄弟幾人對視一眼,重重點頭,“懂了!”
熊奎攥了攥拳頭,指節“哢哢”作響:“哈哈,說這麼多乾什麼?還是先搞定鐵皮作坊吧,就倆敲鐵皮的,好辦!”
“彆大意,人家可是老江湖。”李海波按住他的胳膊,“那老板早年能在青幫混出名堂,手裡肯定有兩下子。
而且那徒弟雖然看著不起眼,怕也不是個善茬。”
侯勇摸出一把手術刀,刀片在指尖上下翻飛,“管他什麼茬,進去先下手為強!看他反應快還是我的無影刀快!”
李海波搖了搖頭,“穩妥些還是用迷煙吧,這個過程不能發出聲響,否則驚動了隔壁的特工就前功儘棄了!”
幾人點點頭,“也對,我們聽大哥的!”
“走。”四個身影再次低伏下去,像四隻蓄勢待發的獵豹,悄無聲息地摸向那片鐵皮作坊。
這作坊不大,三間平房連在一起,既是師徒倆的住處,又兼著店麵。
前屋擺著敲好的鐵桶、鐵盆,後牆開了扇小門將院子圈進來,院裡堆著成卷的白鐵皮和鐵錘、剪子,典型的前店後廠格局。
李海波幾人沒走正門,借著院牆外那棵老槐樹的遮掩,翻身躍入院中。
他早將“順風耳”異能開啟,兩道平穩的呼吸聲從東屋傳來,其中一道夾雜著粗重的呼嚕,顯然師徒倆已睡熟。
即便如此,李海波還是從懷裡摸出迷煙罐,對著窗縫輕扭開關——淡淡的煙霧像遊絲般鑽進去,他屏息等了片刻,屋裡的呼嚕聲漸漸停了,才朝侯勇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侯勇點點頭,抽出短刀,撥開門栓後推門走了進去。
這兩人能替李斯群看守秘密通道,必是鐵杆心腹,不必擔心錯殺。
與此同時,李海波已轉身走向後院。
異能在腦海中勾勒出清晰的輪廓,像雷達般精準鎖定了地道入口的位置。
他在院角停下腳步——這是整個院子裡唯一沒有堆放雜物的地方。
想來也是,若逃生通道都能被鐵皮廢料堵死,真到了李士群需要逃命時,豈不是斷了生路?
他示意楊春在院角警戒,自己則抓住牆角那塊鬆動的青石板,猛地一掀。
石板下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隱約能聞到潮濕的泥土味。
他不再猶豫,縱身跳入洞口,身影瞬間被黑暗吞沒。
這條隱秘的地道,其實並非漢奸李斯群的手筆。
早在多年前,這裡還是陳軍閥的產業時,它就已經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