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看著拉著行李箱走過來的唐澤,皺起了眉。
“你彆告訴我,你就這些東西?”任雨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說了,就一個行李箱,我沒那麼多東西。”唐澤說完就把行李箱拉到車後麵,放在了後備箱。
唐澤坐上副駕駛剛轉身係上安全帶,抬頭就看到雙眼通紅的任雨正看著他。
“你……怎麼了?”唐澤有些擔心的輕聲道。
在唐澤還在疑惑的時候,任雨解開安全帶突然抱住了唐澤,開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嗚嗚嗚……她怎麼能這麼虐待你,她怎麼敢的啊?嗚嗚嗚……”任雨抱著唐澤哭的昏天暗地。
唐澤有些懵了,但慢慢的他懂了,她在心疼他……
唐澤突然感到有些諷刺,一個剛認識十幾天的女生,心疼他心疼的痛哭流涕,另一個相愛七年,結婚在一起六年的妻子,卻一刀一刀的紮著他的心。
他猶記得那一年,蘇清歌把他衣櫃裡的衣服全都扔掉,她提著幾袋新衣服掛了上去,那幾件新衣服,樸素到中老年男人看了都搖頭的境地,她卻說杜絕他再次給她沾花惹草。
後來他才知道,隻因為有一次蘇清歌帶著他到公司,他問了幾句蘇清歌的助理,蘇清歌平時有沒有按時吃午飯,蘇清歌看到他和她的助理在說話,就醋意橫生,事後也完全不聽他的解釋。
從那次之後她禁止他去她的公司,後來,她卻變了心,和她的白月光弟弟搞曖昧……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妻子從沒在乎過他的感受,他抗爭過,和她大吵一架,冷戰,可到了最後,他還得服軟認錯。
因為每次他的女兒都會過來問:“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糖糖啊,她已經三天沒理過糖糖了……”
蘇清歌仿佛知道他的軟肋一樣,每次和他冷戰,期間連帶著糖糖她也不管不問,想到這些,唐澤眼裡也不知不覺的有些濕潤。
此時,一輛白色帕拉梅拉行駛著,眼看著就要行駛到小區門口,卻突然停下。
蘇清歌看見了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畫麵,她看見前方的黑色越野車裡,唐澤和一個女生緊緊的抱在一起,她仿佛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什麼時候,蘇清歌的臉龐已經掛滿淚痕,她淚眼模糊的雙眼,始終定格在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
此時此刻,她好像有點懂了唐澤當初的感受了,她看到她心愛的人和其他的女人相擁,她的心碎了般疼痛。
這次她的感受,比上次看到那個表白視頻和圖片還要難受一萬倍,因為那次隻是那個女孩抱住了唐澤,唐澤的手是垂下的,而這次唐澤把女孩的頭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蘇清歌此刻心如刀割,同時也理解了當初她和任雨拍親密合照的時候,唐澤的心得有多痛。
她現在終於想起來,那天唐澤對著她歇斯底裡的咆哮,那時候的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吧!
隻有在乎才會生氣,才會情緒崩潰的對她大喊大叫,那時候的她竟然嫌棄他小肚雞腸,甚至,質問他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緒對她吼叫什麼?
從那天以後,唐澤再也沒和她急過,也變的話少起來,經常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發呆……
也許他那時候就已經心死了吧,想要逃離她,逃離這個家,這個家對於他來說更像是牢籠,這個牢籠養著他這隻“金絲雀,一個沒有話語權,不許有自主意識的工具人……”
她要求他不許剪帥氣的發型,甚至到後來,她不許他去剪頭發,每天的行程必須固定的時間路線和地點……
蘇清歌回想起她和他的種種,她才突然發現,她所謂的愛,愛到唐澤窒息,她所謂的親情,更像是一種籌碼,她所謂的占有,更像是囚禁。
大學時意氣風發的他,早就被她磨平了棱角,360°無論怎麼看,他都變得隻有一麵,那就是隻有蘇清歌要求的一麵,他不再立體,仿佛走進了插畫裡,變成了2d紙片人。
想到以前種種,蘇清歌崩潰大哭。
“我錯了,老公!我錯了……嗚嗚嗚……”
蘇清歌捂臉痛哭,傷心欲絕,她的後知後覺傷害了她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