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內閣:通過“票擬權”代皇帝批奏章)安插親信,六部尚書中“五人屬嚴黨”,地方總督、巡撫“半出其門”。吏部尚書吳鵬嚴黨)將“官員任免”變成生意,“文官三年一考,武官五年一遷”,每次考核“需向嚴黨繳‘孝敬錢’,否則降職”;兵部尚書丁汝夔嚴黨)主持邊防,“將良馬分給親信,劣馬撥給邊軍”,導致“庚戌之變”時蒙古兵臨北京,明軍“無馬可用”。
勾結廠衛:讓嚴世蕃與錦衣衛指揮使陸炳結拜,利用“詔獄”特務監獄)迫害異己。沈煉彈劾嚴嵩“十大罪”,被誣陷“通倭”,“杖斃於獄,五子戍邊”《明史·沈煉傳》);楊繼盛彈劾嚴嵩,被“廷杖一百,關三年,最後淩遲處死”,臨刑前“觀者數萬,無不落淚”。
壟斷言路:將禦史、給事中言官)全部換成親信,規定“凡彈劾嚴黨者,先貶斥,再下獄”。禦史桑喬彈劾嚴嵩親信鄢懋卿,“當日被貶,三日後下獄”,最終“瘐死獄中”;給事中吳時來彈劾嚴黨,被“充軍煙瘴之地”,“家人皆被株連”。
2.暴富神話的製造:從“鹽引專賣”到“賣官流水線”
嚴黨的財富規模,創下中國古代“官員腐敗”紀錄:
鹽引壟斷:將兩淮、兩浙鹽引賣鹽許可證)全部分給親信鹽商,每引“抽成三錢”,一年獲利200萬兩明朝年財政收入約400萬兩)。鹽商王崇古嚴黨)“歲入鹽利百萬兩”,為討好嚴嵩,“以黃金為屋,白銀為地”建造豪宅,僅“庭院中的假山就耗資十萬兩”。
賣官明碼標價:“州判三百兩,通判五百兩,知府三千兩”《萬曆野獲編》),仇鸞買“大將軍”花200萬兩,上任後“克扣軍餉,導致庚戌之變”蒙古兵臨北京);鄢懋卿嚴黨)任“巡鹽禦史”,赴兩淮巡鹽時“收鹽商賄賂二百萬兩”,其出行“攜妾三十餘人,以香車百輛載之”,沿途“州縣官跪迎,稍不如意即罷官”。
工程貪腐:主持“宮殿修建”時,“每十萬兩工程款,私吞七萬兩”,用“劣質木料”充“金絲楠木”,導致宮殿“三年即漏”。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紫禁城大火,重建三大殿,嚴嵩“虛報工程款三百萬兩,私吞二百萬兩”,連“地磚都用青磚冒充金磚”,被工匠揭發後,竟“將工匠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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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2年嚴嵩倒台,抄家清單《天水冰山錄》記載:黃金3.2萬兩、白銀202萬兩、玉器8000件、田地2.7萬頃,相當於明朝三年財政收入。嚴世蕃曾狂妄宣稱:“朝廷不如我富!”
3.體係的崩潰:從“邊防廢弛”到“民變四起”
嚴黨的掠奪,讓明朝從“嘉靖中興”跌入深淵:
邊防徹底爛掉:嚴嵩親信仇鸞主持邊防,“克扣軍餉,士兵餓死大半”,蒙古俺答汗兵臨北京時,“京營士兵竟拉不動弓”;戚繼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將“因非嚴黨,屢遭打壓”,倭寇趁機“侵擾東南,殺掠數十萬”,朝廷“束手無策”。
財政破產:嚴黨私吞鹽稅、礦稅,導致“國庫空虛,邊軍無餉”,嘉靖末年“欠軍餉數百萬兩,士兵嘩變數十次”;為補虧空,朝廷“加征田賦”,農民“一畝地繳兩稅,十室九空”,河南“人相食,死者十之五六”。
民怨沸騰:地方官為討好嚴嵩,“加征賦稅三成”,浙江“礦工起義,連破七縣”,江西“農民起義,響應者數萬”。嚴嵩倒台後,明朝已“病入膏肓”,張居正改革雖短暫回光,但“嚴黨後遺症”財政枯竭、民心儘失)已無法根治,最終在萬曆後期徹底崩潰。
六、明末東林黨:“清流”外衣下的“利益同盟”
東林黨以“講學議政”起家,卻淪為比“嚴黨”更隱蔽的結黨營私集團,最終成為壓垮明朝的“最後一根稻草”。
1.權力網絡的搭建:從“東林書院”到“朝堂拉鋸”
顧憲成、高攀龍等在東林書院講學,以“清流”自居,實則構建“江南士紳利益網”:
科舉結黨:錄取“東林黨人”主持鄉試、會試,“非東林門生不得中進士”,形成“東林複社”科舉壟斷。天啟年間,周延儒東林黨)任主考官,錄取“複社成員”40人,其中“陳子龍、吳偉業”等皆為複社骨乾,後“官至尚書”,形成“複社控製文壇,東林控製官場”的格局。
京察奪權:利用“京察”官員考核)排擠異己,萬曆三十九年京察,將浙黨、齊黨官員“儘數罷黜”,朝堂隻剩“東林嫡係”。吏部尚書趙南星東林黨)主持京察時,“凡非東林者,無論賢否,一概貶斥”,連“素有清名”的禦史汪應蛟浙黨)也被“以‘浮躁’罷官”,朝野嘩然。
輿論操控:通過“東林黨報”如《東林點將錄》)抹黑對手,將政見分歧說成“正邪之爭”,凡反對者皆扣“閹黨”“奸佞”帽子。左光鬥東林黨)撰寫《明末忠烈紀實》,將東林黨人塑造成“忠臣”,將非東林黨人斥為“奸賊”,甚至“篡改史書,歪曲事實”,影響至今。
2.暴富神話的製造:從“反對礦稅”到“土地兼並”
東林黨表麵“反對貪腐”,實則為江南士紳自己的利益集團)謀利:
阻撓工商稅:萬曆派礦稅監征收工商稅,東林黨以“與民爭利”反對,實則江南紡織業、鹽業多為東林黨人所有。據《明神宗實錄》,蘇州織戶中“東林黨人占三成”,他們“每年逃稅超百萬兩”;顧憲成的侄子顧大章“經營布莊十座,年逃稅銀五萬兩”,卻被東林黨稱為“賢士”。
土地免稅:東林黨人多為江南大地主,通過“優免”士紳免稅)政策,霸占全國三分之一土地卻“不繳一粒糧”。徐階東林黨前輩)在鬆江府上海)“占田二十四萬畝”,“門生故吏遍布州縣”,“優免”依附人口“數千家”,導致“鬆江府稅糧,百姓承擔九成,徐階家承擔一成”,百姓“賣兒鬻女仍繳不足”。
漕運分贓:控製漕運,允許“糧船夾帶私貨”,每船私貨獲利“抵正糧十倍”,東林黨人李三才任鳳陽巡撫時,“歲入私財二十萬兩”,其“揚州豪宅,園亭之盛,甲於江南”,卻被東林黨稱為“為民請命之臣”。
3.體係的崩潰:從“黨爭誤國”到“崇禎自縊”
東林黨的“偽善”,讓明朝失去最後挽救機會:
朝政徹底癱瘓:天啟、崇禎年間,東林黨與閹黨魏忠賢)、浙黨無休止爭鬥,“邊關告急,朝堂仍在罵戰”。皇太極圍錦州時,東林黨主張“增兵”,閹黨主張“議和”,爭論三個月“兵未發一卒”,最終“錦州陷落,洪承疇被俘”;李自成逼近北京時,東林黨反對“南遷”,卻“無一人提出戰守之策”,坐視北京陷落。
財政完全破產:東林黨廢除工商稅,隻能加征“三餉”遼餉、剿餉、練餉),農民“賣妻鬻子仍繳不足”,最終“逼反李自成”。據《明季北略》,崇禎十七年1644年),“全國欠餉數百萬兩,士兵嘩變百餘次”,北京城破時,“國庫僅存白銀四十萬兩,而東林黨人家產合計超千萬兩”。
人心儘失:李自成提出“均田免賦”,江南農民“爭附之”,因為“東林黨免稅,而他們要繳雙倍稅”。1644年,崇禎自縊前歎:“朕非亡國之君,諸臣皆亡國之臣!”這裡的“諸臣”,首指東林黨。清軍入關後,“江南百姓竟‘簞食壺漿迎清軍’”,因為“清軍承諾‘減免賦稅’,比東林黨更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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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清朝和珅黨羽:“貪腐帝國”的最後狂歡
乾隆晚年,和珅構建的“和珅黨”,將結黨營私推向“前無古人”的規模,也為清朝的衰落埋下伏筆。
1.權力網絡的搭建:從“禦前侍衛”到“二皇帝”
和珅靠“揣摩聖意”上位,十年內從“禦前侍衛”升至“文華殿大學士”,構建“和珅控製中樞,親信掌控地方”的網絡:
控製軍機處:和珅任“領班軍機大臣”,將“奏折批閱權”攥在手中,“凡不利於己者,扣而不發”;軍機章京秘書)全由親信擔任,汪如龍和珅親家)任“領班章京”,“所有奏折先送和珅,再送乾隆”,乾隆晚年“眼花耳聾”,和珅“挾天子以令諸侯”,被稱為“二皇帝”。
地方親信網絡:將“總督、巡撫”換成親信,福長安和珅黨)任“戶部尚書”,國泰和珅黨)任“山東巡撫”,李侍堯和珅黨)任“雲貴總督”,形成“中央地方”利益鏈。國泰在山東“勒索州縣官,每縣需繳‘孝敬錢’十萬兩”,否則“以‘虧空’治罪”,地方官“被迫盤剝百姓”。
壟斷科舉:和珅任“殿試讀卷官”,將“狀元、榜眼”判給“行賄者”,蘇淩阿和珅親家)“目不識丁”,卻靠行賄任“大學士”,時人諷刺:“和珅跌倒,蘇淩阿吃飽。”
2.暴富神話的製造:從“議罪銀”到“萬國進貢”
和珅的財富,相當於清朝十五年財政收入,其掠奪手段“集曆代之大成”:
議罪銀製度:發明“官員犯罪可繳銀免罪”,“貪腐一萬兩,繳銀五千兩可免罪”,導致“官員肆無忌憚貪腐”。陝甘總督勒爾謹“貪腐百萬兩”,繳銀五十萬兩“官複原職”;河南巡撫王士俊“勒索百姓”,繳銀二十萬兩“調任湖廣總督”,議罪銀“每年入和珅私囊超百萬兩”。
壟斷貢品:將“萬國進貢”的珍品“先挑最優者”,乾隆收到的“隻是次等品”。英國馬戛爾尼使團進貢的“蒸汽機模型”“步槍”,被和珅“截留自用”;西藏進貢的“大活佛金佛”,和珅“換以銅佛,金佛歸己”,其“藏寶樓”中“珍珠手串二百餘串,比乾隆多十倍”。
土地兼並與經商:在全國“占田八千頃”,“北京、天津、蘇州皆有當鋪、銀號”,僅“北京‘和記當鋪’就有二十座”,壟斷“糧食、絲綢”貿易,“低買高賣,牟取暴利”,每年“經商收入超百萬兩”。
1799年和珅倒台,抄家清單顯示:黃金3.3萬兩、白銀300萬兩、當鋪75座、田地8000頃,總資產“約白銀八億兩”清朝年財政收入約5000萬兩),民間有“和珅跌倒,嘉慶吃飽”之說。
3.體係的崩潰:從“白蓮教起義”到“鴉片戰爭”
和珅黨羽的掠奪,讓清朝“康乾盛世”戛然而止:
吏治徹底腐敗:“官員以貪腐為能,以清廉為愚”,地方官“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成為常態,百姓“冤情無告,隻能起義”。1796年白蓮教起義,“參與者數十萬”,口號“官逼民反”,清軍“耗時九年才鎮壓,耗銀二億兩”,國庫為之一空。
軍備廢弛:和珅黨羽控製軍權,“軍費被挪用,士兵形同乞丐”,八旗兵“騎馬墜地,射箭脫靶”,乾隆末年“鎮壓台灣林爽文起義,竟需招募鄉勇”,暴露清軍戰鬥力之弱。
埋下鴉片戰爭伏筆:和珅壟斷對外貿易,“壓製西方科技”如截留蒸汽機模型),導致清朝“閉目塞聽”;官員貪腐讓“海防廢弛”,廣州虎門炮台“炮彈多為實心彈,無法炸敵”,為1840年鴉片戰爭失敗埋下禍根。
八、崩潰規律:結黨營私的“死亡公式”
從東漢到清末,結黨營私摧毀王朝的路徑高度一致,如同預設好的“死亡程序”:
1.權力壟斷→排斥異見:用“黨同伐異”清除有能力的官員,隻剩“庸碌之輩”,體係失去糾錯能力;
2.利益輸送→財政枯竭:公共資源被私分,國庫空虛,隻能“加稅→民變→再加稅”,陷入惡性循環;
3.暴力護盤→民心儘失:用“特務統治”“誣陷株連”鎮壓反抗,百姓從“忍耐”到“絕望”,最終“揭竿而起”;
4.內耗加劇→外敵趁虛而入:王朝在黨爭中自我削弱,邊疆民族或農民起義軍“一擊即潰”。
就像癌細胞擴散:初期隻是局部病變小圈子利益),中期破壞器官功能官僚、財政體係),晚期全身衰竭社會崩潰),無藥可救。
結語:權力的“潘多拉魔盒”
結黨營私的本質,是“權力不受約束時的必然墮落”。它製造的暴富神話,從來不是“能力創造”,而是“掠奪轉移”——用整個體係的崩潰,換少數人的奢靡。
曆史反複證明:沒有製衡的權力,必然滋生結黨;沒有透明的監督,營私就會泛濫。從東漢“五侯”到清末和珅,那些在權力網絡中狂歡的人,最終都與王朝一起,埋葬在自己挖掘的墳墓裡。這或許是人類政治文明最沉重的教訓:權力是把雙刃劍,揮向彆人時,終會砍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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