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景琰離去的背影,蕭景珩轉動輪椅,來到窗邊。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遠處宮牆的輪廓在暮色中若隱若現,蕭景珩盯著那片陰影,喃喃自語。
“蕭玄策,當年你能火燒楚王府,我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如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子時,楚王府暗閣內,二十多個暗衛蒙著麵,整齊地站成兩排。
蕭景珩坐在輪椅上,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疊賬本。
“諸位。”
蕭景珩掃視眾人,他麵色平靜,但話語卻是帶上了幾分寒意。
“如今形勢你們也知道了,皇帝已經盯上王府,咱們必須早做準備。”
說著,蕭景珩拿起桌上的賬本。
“這裡麵記著這些年咱們在各地置辦的產業,還有跟朝中官員的往來。”
“從今日起,這些產業全部轉入暗處,往來書信一律銷毀。”
一名暗衛上前接過賬本,遲疑片刻之後,開口詢問道。
“王爺,那這些官員……要不要提醒他們一聲?”
“不用。”
麵對暗衛的詢問,蕭景珩搖搖頭。
“他們要是連這點風聲都嗅不出來,留著也沒用。”
說完賬本的事後,蕭景珩繼續開口說道。
“接下來,你們分成幾撥,盯著禦影衛和千機衛的動向。”
“尤其是顧逸軒,他走到哪兒,你們跟到哪兒,但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動手。”
諸多暗衛聞言齊聲應是,隨後蕭景珩又分彆對他們下達了各自的命令,這些暗衛才離開了楚王府。
等眾人散去,蕭景珩獨自坐在昏暗的房間內,月光從窗縫裡漏進來,在地上投下細長的影子。
蕭景珩摸出懷中的玉佩,那是父親蕭玄凜留給他的遺物,玉佩冰涼,貼著心口卻暖不起來。
“父親。”
蕭景珩看著玉佩,口中喃喃道。
“當年您輸給蕭玄策,不是因為不夠狠,而是因為心軟。”
“如今,孩兒不會再犯同樣的錯。就算是死,也要拉著蕭玄策一起下地獄!”
突然,一陣夜風灌進房間,吹得窗紙嘩嘩作響。
蕭景珩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但仔細聽了聽,四周隻有風聲和遠處更夫的梆子聲,他自嘲地笑了笑,都到這份上了,還怕什麼?
回到書房,蕭景珩打開暗格,取出一個檀木匣子。
裡麵裝著的,是父親蕭玄凜留下的密信。信中字字泣血,講述當年被蕭玄策算計的經過。
蕭景珩撫摸著泛黃的信紙,仿佛看到父親臨終前不甘的眼神。
“放心吧,父親。”
“當年的仇,孩兒一定會報,就算蕭玄策想慢慢收網,我也不會讓他如願!”
正說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蕭景珩轉頭望去,發現是寒鋒臉色凝重地衝進來。
“殿下,宮裡傳來消息,陛下下旨,明日早朝要徹查官員貪腐案!”
蕭景珩瞳孔微縮,隨即冷笑出聲。
“來的居然這麼快……蕭玄策這是要借著貪腐案,把我的人一網打儘。”
蕭景珩眼中閃過思索之意,沉默片刻之後,開口說道。
“告訴吏部和刑部那幾個,讓他們咬緊牙關,就算蕭玄策拿出鐵證也不能認罪,認罪的後果他們應該知道。”
“還有,讓手裡麵有兵權的那幾個先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