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時，大哥早就上班走了。
匆匆洗把臉，掀開鍋蓋，拿出一個饅頭邊啃邊推開房門，打算到縣城把金條變現，卻見老媽和大嫂正在走廊裡小聲嘀咕著，連忙走過去問道，“咋啦？”
老媽臉色明顯不自然，轉身回了屋裡。
也許是昨天楚昊主動提出分家，大嫂孫麗對他態度好了不少，解釋道，“剛剛隊裡通知，讓每家每戶出個人到大隊聽計劃生育宣傳，還要簽字，媽不想去……那我去吧。”
楚昊聞言頓時心頭一黯。
“嫂子，反正我沒啥事，我去吧。”
孫麗聞言當即暗暗鬆了口氣，“那行，早點回來吃飯啊。”
知道老媽不想在這個時候麵對太多村民當麵背後的說三道四，大嫂又何嘗不是呢？
說起來都是他擅自從軍校退學回來惹出的麻煩，上一世他沒能顧及家人的感受，現在也該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了！
大隊部在村子最西頭，楚昊趿著雙拖鞋，依舊穿著大褲頭，肩上搭著件背心，晃出了家門。
當他走到隊部的時候，院子裡橫條木凳上已經坐了二十來個人，正漫不經心的聽著婦女主任講著計劃生育相關政策。
楚昊拐進磨米坊旁邊的小賣部裡，花了一塊二買了盒喜來寶，這才走過去。
“大學生，這兒——”
還沒等他走到地方，坐在後麵的一個大小夥子遠遠衝他招手。
同時也把其他村民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又來了！又來了！
看到村民們好奇寶寶的眼神，楚昊心中暗暗冷笑。
果然，還沒等他坐下，剛才衝他打招呼的劉二笑嘻嘻的問道，“大學生，那麼好的軍校你都不念，到底咋想的？不後悔嗎？”
楚昊一個煙圈吐到對方臉上，趁他閉眼之際，把剛吸了一大半的煙頭，直接按到了對方額頭上。
“啊——”
劉二一聲慘叫，捂著額頭蹦了起來，瞪著一雙牛眼罵道，“你乾嘛！”
“乾你嘛！”
楚昊扯過對方的頭發，慢條絲理的擠出個笑容，“你剛才碧池啥？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本打算看熱鬨的村民們見狀，連忙轉身各歸其位。
婦女主任敲了敲麵前的桌子，目光從楚昊身上一掃而過，“肅靜！”
楚昊撇了撇嘴，一把將劉二搡倒在地，轉身向前台走去。
婦女主任繼續念稿：“鄉親們！多子不多福，超生拖累全家！
你看老張家，超生三個娃，罰款交不起，房子被扒了！
再看李家，隻生一個女娃，政府給補貼，日子紅火火！
大家要算清這筆賬啊！……”
直到楚昊走到她麵前，並拿起筆要簽字，婦女主任這才再次停下來看著他，“不急，聽完再簽字就行。”
楚昊一邊簽字一邊頭也不抬回了句，“我急。”
字簽完剛要走，回頭問了一句，“對了趙嬸子，要是我那十個馬子都給我生了娃，也要交罰款嗎？”
婦女主任：“……”
楚昊見狀撓了撓頭，轉身就走。
身後很快就傳來了蚊蚋般的議論聲。
“這小子又犯混了！”
“聽說是讀書讀的腦子出了毛病，昨天還花錢買了趙老憨那個破院子呢……”
楚昊停下腳步，轉身，議論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