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看到李德全帶來的隊伍離去時的神態,加上楚昊回來時在大門口的表現,大榆樹看熱鬨的社員們大驚小怪的議論開了。
“大學生這次可算把鄉裡領導得罪死了,竟然當著李書記的麵公開威脅要弄死趙會計全家!”
“不止呢!沒看到鄭鄉長臨走那臉黑的喲,鄭鄉長什麼人?家雀飛過去恨不得都拔根毛下來,以後大學生可沒好日子過了。”
“該!讓他得瑟,掙點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菜還賣的那麼貴,他不倒黴誰倒老黴!”
“話不能這麼說,人家能掙錢是本事……”
“切,月娥,也就你家小芳跟著大學生掙了錢,你才這麼說,他要真有心,乾嘛不用咱本隊的人?”
“就是!有點錢燒的,一點人情味兒都不懂……”
趙永軍當眾被李德全訓回了家,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他是恨楚昊,可也知道那小子混不吝的,已經把兒子給弄進了班房,萬一再搭上他兩口子,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都是那個吳老歪攛掇的!
氣憤不過,趙永軍黑著臉去了老吳家。
吳老歪正坐在炕席上喝著小酒呢,見他來了,立馬拉著他上了炕,“趙叔,來,咱倆喝兩杯。”
“你還有心喝酒?哼!”嘴裡雖然不滿,卻也沒拒絕,就勢盤腿坐了上去。
“嘿嘿,趙叔彆生氣,不就是被李書記訓了一頓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大學生又沒威脅你,你當然不擔心了!”
“這事兒啊~”吳老歪渾不在意,給他倒了碗酒,“趙叔,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他就氣話而已,還真敢動刀殺了你?
就算他有心,也得精力顧得上才行。”
“嗯?這話怎麼說?”趙永軍把酒碗湊到嘴邊,又停下了,不解的看著他。
“嘿嘿,這還不簡單?”吳老歪冷笑道,“大學生今天可不止威脅您,還得罪了鄭鄉長和李書記,肯定已經自身難保了!
老話說,自古民不與官鬥。
大學生犯了大忌,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麵,讓書記鄉長下不來台,你沒錯得他能有好果子吃?
鄭鄉長的為人,還用我說嗎?
至於李書記……那就更不用提了。
咱二道鄉誰不知道,被他盯上……那就跟沾了螞蝗一樣,這輩子甩都甩不掉!
看著吧,打今兒起,大學生麻煩大啦!
想報仇出氣,不一定要自己動手,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會計本就陰險,隻是之前因為擔心他和老伴兒,一時沒想通。
聽完吳老歪這番話,眼神越發明亮,“嘿,老歪,還是你看得透啊。”
狠狠灌了大半碗酒,把碗頓在桌上,恨恨道,“那就看他還是蹦達幾天!”
……
神農部落大院裡,視察隊伍一走,張鳳英就迫不及待的進了客廳。
“老兒子咂,咱還是彆弄這大棚算了!”
張鳳英滿臉擔憂之色,“咱隊單乾之前,你五爺就因為背後罵了小隊長一句,硬生生被罰掏咱隊各戶茅房一個月!
那還隻是小隊長,可你今天是把鄉裡乾部全得罪遍了,人家怎麼可能不整你?
聽媽的話,咱也不求大富大貴,能吃飽肚子,安安心心過日子好不好?”
楚昊揮了揮手,“小芳,徐豔,你們該忙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