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裡扒外的死丫頭!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替外人說話!老子算是白養你這個賠錢貨了!”
一巴掌下去,老徐頭繼續咆哮著,“命都快沒了還護著外人!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你乾什麼!”
楚昊霍然起身,一把攥住老徐頭再次揚起的手腕,眼裡毫無感情的瞪著他。
初秀英則尖叫一聲,護在徐豔床前。
徐母嚇得癱軟在地,低聲抽泣著。
徐豔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傷心和絕望瞬間襲上心頭,讓巨大她渾身發抖,眼淚洶湧而出,卻死死咬著嘴唇不再出聲。
楚昊甩開老徐頭的手,胸膛劇烈起伏,強壓下怒火,“徐叔,你說的對,徐豔是因工受傷,理應賠償,你說個數吧。”
老徐頭揉著被捏疼的手腕,迎著楚昊冰冷的目光,氣勢稍微弱了點,梗著脖子道,“哼!算你識相!我閨女這傷……腦瓜子差點開瓢!沒個五千塊,這事兒沒完!”
楚昊沒再看他,轉向初秀英,聲音沒有任何波瀾:“英子,拿錢。”
初秀英氣得渾身發抖,狠狠剜了老徐頭一眼,從包裡數出厚厚一遝錢,幾乎是砸在老徐頭懷裡。
“這不差不多。”老徐頭飛快地蘸著唾沫數了兩遍,緊繃的老臉鬆弛下來,踢了踢癱在地上的老伴,“老婆子,走啦!就當沒生過這個白眼狼!”
徐母顫巍巍地爬起來,淚眼婆娑地看了看女兒,嘴唇哆嗦著,最終隻低低說了句,“豔兒,你…好好養著……”
說完,便被老徐頭不耐煩地拽走了。
徐豔彆過臉去,眼淚流的更凶了。
咣——
房門關上。
徐豔這才轉過頭來,哭聲越來越大,“老板,對不起……我爸他,他……”
楚昊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
看著徐豔慘白的臉和紗布下隱約的血跡,還有那清晰的五指紅痕,心中湧起強烈的愧疚和憐惜,輕柔的抱了抱她,又在她左臉吻了下,柔聲道,“沒關係,隻要你沒事兒就好。”
徐豔渾身一顫,蒼白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紅雲,連耳根都紅了。
她不敢看楚昊,更不敢看旁邊的初秀英,隻是慌亂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劇烈顫抖著。
嘭——
房門再次關上的聲音驚醒了徐豔,四下一看,初秀英竟然一個招呼不打就走了。
“老板……英姐她,她……會不會生氣了……”
楚昊眉頭微蹙,沉默了幾稍,緩緩搖頭,“彆瞎想,英子……她隻是擔心你,一時情緒激動,她不是那樣的人……”
初秀英會不會真像徐豔說的那樣吃醋了,楚昊暫時沒時間去分析。
這個時候的徐豔,剛和父親鬨成那樣,心理極度脆弱,不能再受刺激了。
而且她還為了護住櫻桃樹差點沒命,於情於理也不能讓她再受傷……
坐在病床前哄了好一會兒,直到徐豔疲憊再次入睡,這才輕輕走出病房。
病房外,大牛和劉二兩人還坐在長椅上。
“大牛,報警了沒有?”
長椅上,楚昊煩燥的拿出煙盒,想了想,又塞回兜裡,聲音沙啞問道。
大牛點點頭,“報了,徐豔和咱趙隊長都報過了。”
扭頭一看,皺眉道,“大牛,你和劉二也受傷了?”
“沒事兒,嘿嘿。”兩人不在意的笑了笑,輕呼道,“還是徐豔厲害,一個人就衝到孫大炮麵前……現在想想都後怕!”
楚昊從兜裡數出十幾張大團結遞給他,“受傷的員工統計下,每人發點營養費,另外,你倆下去找個出租車,回去找兩個女工過來輪流照顧一下徐豔,告訴她們,照顧期間,工錢加倍!”
“好咧老板!”
走廊裡,楚昊連續吸了五支煙,直到看到出租車載著大牛回來,這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