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平息不久的神農部落,一下子湧入八個麵色不善的壯漢,不但把神農部落的員工嚇得神經緊繃,就連村民們也被驚動了,紛紛跑到大榆樹下看起了熱鬨。
“咋回事?這又是鬨哪一出?”連午飯都顧不上扒拉兩口的吳老歪,抄著手湊到人堆裡,急切地打聽。
“瞅著就不像好事!”旁邊的劉老漢用力磕了磕手中的旱煙袋,渾濁的眼睛警惕地盯著神農部落大院,朝那輛停在門口的破舊麵包車努了努嘴,“看見沒?那鐵殼子裡鑽出來的!整整八個凶神惡煞,直接就衝大學生家裡去了!跟抄家似的!”
“唉!造孽啊!”一個老婆子搖頭歎息,“大學生好不容易弄出點名堂,賺點錢咋就這麼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還有完沒完了?”
“誰說不是呢?”另一個村民接口道,語氣帶著幾分認命的無奈,“這年頭,沒個硬靠山,想發大財?難呐!你看大學生,剛攆走一撥豺狼,立馬又招來一群餓虎!唉……”
經過之前的省報風波,這些村民已經有很大一部分改變了心態,至少表麵上再也沒有那麼明顯的幸災樂禍,語氣裡更多的是擔憂。
吳老歪聽著眾人議論,心中暗喜,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在人群中掃視,卻始終沒發現趙永軍的身影,不由得暗自鄙夷地撇了撇嘴——
真是個沒卵子的慫包!
兒子都讓人弄進去了,現在好不容易能看大學生吃癟的熱鬨,居然連麵都不敢露!
他哪裡知道,趙永軍是真的被楚昊的手段嚇破了膽,徹底認栽了……
此刻,神農部落大院內,氣氛劍拔弩張!
麵對這群不速之客,呂學兵和杜老三反應極快,帶著酒廠的六個青壯年員工,迅速抄起了手邊的鐵鍬、鐮刀,擋在最前麵!
按照楚昊臨行前的安排,吳鳳即將接替徐豔擔任東華縣神農部落的生產經理。
危急關頭,她果斷將基地的女工們也召集了過來。
一時間,鋤頭、木棍甚至燒火棒被緊緊攥在手中,二十幾名男女員工,硬生生將這八個凶悍的壯漢圍在了院子中央!
這八人個個麵相不善,眼神凶狠,渾身散發著戾氣,一看就是慣於好勇鬥狠之輩。
女工們雖然臉色發白,手心冒汗,但經曆過上次的風波,也強壓下恐懼,緊咬著牙關,握著簡陋的“武器”,一步不退!
“豔子!”吳鳳強作鎮定,壓低聲音急促地對身邊的徐豔吩咐,“快!給初經理打電話!”
徐豔重重點頭,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朝客廳飛奔而去。
麵對這嚴陣以待的包圍圈,那八個壯漢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滑稽場麵,發出一陣刺耳的哄笑聲,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為首一個滿臉橫肉、敞著懷露出猙獰刺青的漢子,獰笑著,赤手空拳就走到手持鐵鍬、擋在最前麵的大牛麵前,伸出粗糙的手指,帶著侮辱性地在大牛緊繃的臉頰上“啪啪”拍了兩下,囂張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子,拿著根燒火棍嚇唬誰呢?想跟爺比劃比劃?來啊!朝這兒招呼!”
大牛被他拍得臉頰生疼,握著鐵鍬的手緊了又緊,指節發白,額角青筋跳動,卻終究被對方凶悍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咬著牙沒有吭聲。
吳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慌,上前一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有力,“你們是什麼人?闖進我們神農部落想乾什麼?!”
“喲嗬!”那刺青漢子聞聲,晃著膀子踱到吳鳳麵前,一雙三角眼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掃視,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捏著自己的下巴嘖嘖有聲,“原來這破地方是個小娘們兒當家啊?嘖嘖,模樣還挺標致……”
吳鳳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但強撐著再次開口,“我警告你們彆亂來!我們已經報警了!公安馬上就到!”
“報警?哈哈哈——!”
出乎所有人意料,對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爆發出一陣更加放肆的狂笑!
其中那個呲著一口醒目大黃牙的漢子,慢悠悠地踱到吳鳳麵前,咧開嘴,黃牙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小娘們兒,嚇唬誰呢?老子們今天是來找人的!公安來了又怎麼樣?老子犯哪條王法了?”
說完,他猛地一轉頭,凶厲的目光掃過全場,扯開破鑼嗓子,聲震整個院落:
“楚昊!給老子滾出來!!!”
話音剛落,神農部落員工們瞬間心中劇震!這些人果然是衝著老板來的!
一股悲憤和更深的戒備彌漫開來。
明知對方來者不善,吳鳳依然強撐著,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老板……他不在家!你們有什麼事,改天再來!”
“不在?”大黃牙嘿嘿冷笑兩聲,眼中凶光一閃,衝著手下吼道:“好!那咱們就在這兒等!等到那姓楚的龜孫子回來為止!兄弟們,找個地方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