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楚昊重重摔下話筒,胸口依舊劇烈起伏,一股無處發泄的邪火在胸腔裡橫衝直撞,甚至感覺自己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的要爆了血管一樣!
一旁的徐豔徹底看傻了眼。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楚昊如此暴怒,哪怕當初被二道鄉那群蛀蟲刁難,也沒見他氣成這樣。
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撫著楚昊的後背,聲音輕柔還帶著些許怯意:“昊哥,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楚昊一把將她拉過來,按坐在自己大腿上,一隻手發泄似的在她腰間軟肉上用力揉捏著,強壓著怒火,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自然隱去了盧雪瑤姐妹那悲慘的未來,權當是給自己降火了。
“媽的!老子難得發次善心,給那傻姑娘送點吃的喝的,結果倒好,被這瘋婆娘反咬一口,訛上門來了?!真當老子是泥捏的?!”
越說越氣,手上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徐豔疼得微微蹙眉,卻咬著唇沒吭聲。
直到楚昊發泄完,才發覺懷裡的女人異常沉默,臉色也有些發白。
捏起她的下巴,嘴角扯出一絲戲謔的微笑:“豔兒,你這表情……該不會也信了那瘋女人的鬼話,懷疑我跟她有一腿吧?”
徐豔慌忙擠出一個笑容,眼神卻有些閃躲,輕輕推了推楚昊,順勢站了起來,“怎麼會呢昊哥?我……我是擔心英姐那邊……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彆讓她一個人擔驚受怕的……”
楚昊這才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裡的怒火,站起身拍了拍徐豔的臉頰,嘿嘿笑道,“行,家裡這點破事處理完,哥再回來好好給你‘治治病’……”
看著楚昊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徐豔獨自回到空蕩蕩的辦公室,失神地站在窗前。
窗外是省城基地忙碌的景象,她的心卻沉甸甸的。
楚昊剛才那句問話,卻讓她心情無比煩亂。
懷疑?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懷疑楚昊的私生活呢?
她和他的關係,本身就見不得光。
如果哪天東窗事發,被初秀英知道,那後果……
東華縣,楚家大院客廳。
掛斷那通火藥味十足的電話後,盧雪瑤像個得勝的將軍,大搖大擺地坐回沙發,甚至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抱著雙臂,下巴微揚,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挑釁,迎視著對麵初秀英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
夾在中間的範琳琳,此刻如坐針氈,感覺自己像個多餘的電燈泡。
從她鬼使神差地把盧雪瑤帶進這個門開始,氣氛就一路滑向冰點。
她甚至不敢去看初秀英的眼睛,那眼神裡的冰冷讓她心慌,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那個……秀英,”範琳琳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聲音細若蚊呐,“我……我家裡還有點事,要不……我先回去了?”
初秀英仿佛沒聽見,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鎖在盧雪瑤身上。
幾秒鐘死寂般的沉默後,範琳琳再也待不下去,落荒而逃般的快步衝出客廳,直到走出大院,被冷風一吹,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太壓抑了!
也太混亂了!
僅僅半年,她印象中那個有點痞氣的高中同桌楚昊,私生活竟變得如此……不堪?
可仔細想想,他那股子痞壞勁兒,似乎一直對像她這樣循規蹈矩的女生有種莫名的吸引力……所以當初填誌願,她才偷偷做了小動作,想和他去同一座城市……
正因如此,今天早上,當哭得梨花帶雨的盧雪瑤找到她,控訴楚昊的“惡行”時,她心裡那點對楚昊的不滿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瞬間被點燃了,腦袋一熱就把人帶來了。
回頭望著神農部落那座小二樓,範琳琳暗暗歎息著。
可能……可能就是出於對盧雪瑤的同情吧?
同情她的遭遇的同時,也對楚昊提上褲子就不認人這種行為的不滿……
她以為自己是在主持正義,是在同情一個“可憐”的受害者……
然而,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切,都隻是盧雪瑤為了找到楚昊而不擇手段,精心設計的一場戲!
自從那天在西城壕邊,楚昊被打跑之後,盧雪嬌突然能連著說出兩個音節,這巨大的改變,曾讓她無比驚喜的同時,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和信心。
然而,很快,另外一個變化又讓她絕望了。
從那天開始,妹妹就再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可隨之而來的,是妹妹對“哥”給的食物近乎偏執的依賴!無論盧雪瑤做什麼好吃的,哪怕是咬牙燉了隻雞,盧雪嬌都哭鬨著推開,嘴裡隻會喊“吃哥”、“要哥”!
妹妹這種極端的抗拒,以及對“哥”給的食物近乎偏執的依賴以及像一把銼刀,日夜折磨著著盧雪瑤的近乎崩潰的神經,班也上不好了,心全係在妹妹身上。
絕望之下,她隻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找到那個“哥”身上。
可她並不知道楚昊的名字,隻知道來過“夜巴黎”消費過一次,怎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