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廠倉庫二樓,炭火燒得正旺,烤架上的羊肉滋滋作響,油滴落入火中,濺起零星的火星。
宋老五,洛三兒,孫大炮等人則全部留在一樓,吆五喝六的烤起了另外一扇羊肉,隻時不時抬著看向二樓方向,眼裡紛紛流露出猥瑣之色。
陸軒慢條斯理地翻動著半扇羊肉,眼神卻飄向窗邊那道清冷的身影,溫文爾雅的回憶起了往事。
“小芸,這一晃,都十年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就在馮家大院。”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徹底迷住了。那時候我爸還在財政局,和馮叔交情多好……他還特意向馮叔提過,想撮合我們倆呢。”
“可惜啊,天意弄人。”
“馮叔突然不幸出了事,咱們的事也就這麼耽擱下來了……但這十年來,我從沒忘記過你。可你……唉!”
“小芸,我就不明白了,論身份,論家世,我到底哪點不合你心意?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楊芸雙臂交抱,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聲音低沉:“軒少,你心知肚明。馮叔死得不明不白。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絕不會考慮任何私事。”
陸軒聞言,一把將羊肉丟回烤架,擦了擦手,走到楊芸對麵,臉色沉了下來:“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了!你為什麼非要鑽這個牛角尖?難道一天查不出來,你就一天不嫁人?”
“是。”楊芸的回答乾脆利落。
“是?嗬嗬!”陸軒冷笑一聲,眼神漸漸淩厲,“那我問你,剛才你為什麼把那件黑貂兒送給那個老太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件貂兒是馮叔生前留給你的唯一念想吧?
那麼貴重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你說送人就送人了?
該不會就因為她是楚昊的母親吧?”
楊芸聞言臉色驟然一沉:“軒少,你想說什麼?!”
陸軒神色漸冷,內心的想法不再掩飾:“我陸軒自問對你有足夠的耐心了。
十年了!
我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這麼長的耐性,可你呢?
這些年來,哪怕你遇到再大的困難,也從沒想過要找我幫忙,向我低頭。
可今天,卻因為一個老太太而求到我身上,不就是因為那是楚昊的老媽嗎!
有,你院子裡那些窮鬼都吃不上飯了,隻要你向我開口,隨隨便便我就能幫你解決,可你卻寧願去找那個楚昊幫忙,也沒想到來找我!
我就不明白了,那個楚昊不就是鄉下一個暴發戶泥腿子嗎?
我陸軒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他的!”
楊芸猛然扭頭瞪著他,眼中燃起怒火,“陸軒!你終於承認了!
要不是你這幾年在背後使絆子,我會過得這麼艱難?
沒錯,我是在和楚昊合作,今天也是為了接他母親才來找你!
你真是無恥至極,為了逼我就範,連一個老太太都不放過!
你有什麼資格和楚昊比?!”
既然已經撕破臉,楊芸也沒必要再客氣,霍然起身,“不好意思,這頓飯我沒胃口。軒少請自便!”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陸軒卻回到了烤架前,繼續翻動著烤架上已經焦黑的羊肉。
楊芸剛下到一半樓梯,就被宋老五和洛三兒等人攔住了去路。
洛三兒猥瑣地笑道:“芸姐,軒少對您這麼上心,這可是您的福氣。東華縣想爬軒少床的女人能排出十裡地長,您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楊芸沒理會這個叛徒,驀然轉身抬頭看向二樓,咬牙切齒道,“陸軒!你想對我來硬的?!”
陸軒頭也沒抬,輕笑一聲:“我剛才說過,我陸軒的耐性足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