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諾想掙脫曹久愉的手,但她拽得很用力。一直跑到樓梯口,她才鬆開她。
“你做什麼呀…”百諾揉揉被拽痛的手腕,有點無奈:“拽著我跑做什麼?”
“沒什麼。反正白鈴也隻會說些汙糟話,還不如快走彆聽。”
“你膽子真大,白鈴會記恨你的。”
“無所謂。”曹久愉一派輕鬆:“難道你怕?你和袁曉婷一派,她對你的仇恨值早就拉滿了。”
百諾不言,很勉強地笑笑。白鈴當然討厭她。隻是曹久愉這樣拉著她跑,就算她們倆剛說上話,白鈴也要當她們很熟了。不過曹久愉看上去真的不在乎。
百諾謹慎地觀察白鈴有沒有跟來,然後問:“那,白鈴對你,也是早有記恨…?”
這是她的猜測,很顯然她猜對了,曹久愉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是。不過,跟學生會沒關係。她記恨我是因為她惡人惡為…”
百諾立刻就明白了——“那天警察從17班帶走了一個嫌疑人…這事跟她有關?”
“跟聰明人說話真舒服。”
“為什麼?”
“她白家惡意競爭,妒恨我們家酒業公司在本省占據大量市場份額,威脅我們,找人把我們家酒庫燒了。那天帶走那人,就是他們找的人。”
信息量太大,百諾片刻才理解到位:“就為市場競爭,竟敢乾這種事?”
“當然。跟商業競爭相比,學生會這點小打小鬨簡直不算什麼。”
“那天…她就跑去副校長辦公室要疏散學生,也是為了讓何俊逃跑…”
百諾立刻便聯想到了大普查那天的事。她一直懷有疑心,果然,白鈴另有企圖。
“是啊。”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百諾看看曹久愉,目前她覺得,曹久愉跟白鈴的矛盾是真真的,做戲做不出來的,於是告訴她:
“你剛才不是問我們查的怎麼樣了嗎?那天,我們就在級部裡搞大普查,為了找到散播預告的人,受傷的那隻手…我還以為白鈴這麼做是為了打斷我們。”
“大普查?”
曹久愉才明白為什麼那天會看到百諾查同學們的手,她以為百諾真的是來查紀律的。
“那…緊急疏散,你們不就沒查成…?”
“是啊。”百諾笑著感慨陰差陽錯:“莫名其妙地,她還是擺了我們一道。”
曹久愉的手撫在嘴邊臉龐,有一點點心虛。
哦嗬,要是她沒記錯…
好像就是她暗示白鈴去這麼做的吧…雖然她不是為了打斷紀檢部大普查…
“哦…嗯。”曹久愉心虛片刻,掩飾了下尷尬:“那你們豈不是查不出了?”
百諾搖搖頭,沒透底,隻說:“沒事,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是嘛。那你們還挺有兩下。”
百諾張口欲言,有點猶豫。曹久愉立刻說:
“有什麼話就說吧,彆欲言又止。”
“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麼要留一張預告函?你也在調查?”
“是啊,挺有意思的。”
“你調查出來了嗎?”
“怎麼,紀檢部想在我這裡走捷徑,你剛剛才說你們已經有眉目。”
百諾隻好笑著擺擺手:“沒什麼,我就隨口一問。打擾了,我先走了…”
“你問了問題,可我還沒問呢。”曹久愉雙手背在身後,百諾還以為她要問什麼,具有深刻意義的問題,結果她隻是問:“雷寒…單身嗎?”
“啊?他不單身,怎麼追求你呢…”
這…不大合適吧…
“那就好。我先走啦!”
風風火火的曹久愉一溜煙就竄了,百諾都來不及跟她多說一句話,隻能在心裡想:這家夥真的喜歡雷寒呀…
……
上午最後一節課,藝體18班是自習。由於早餐隻啃了一個蘋果,藍天畫已經餓癱在桌麵上了。
“景娜啊景娜,我好後悔…你為什麼要把我拖進藝考的泥潭…”
景娜目不轉睛地照鏡子,說:“又不是沼澤潭。後悔,可以立刻爬出去啊。”
“我中午可以吃食堂的炒飯嗎?”
“食堂的炒飯多油啊。哪有自己做的飯乾淨?”
景娜幾乎不吃學校食堂的飯,她自己做便當,主打一個低油低碳高膳食纖維。
但於天畫而言,早起不遲到,就已經是很大的挑戰了。
哦,不好意思。
這個挑戰不是於她而言
是於百諾而言。
她可沒什麼精力早起做便當。前一天晚上做的話,不知有多少原材料會被她炫進肚子裡。總不能麻煩工作繁忙的百諾幫她做。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景娜還挺會想的:“你跟他說,‘愛我就要給我做愛心便當,記得少油少鹽’。”
藍天畫忽然坐直身子,瞪著景娜。歐陽知愛沒看見,還笑著和景娜說:“你覺得東方末像是會做飯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