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述白帶上了蘇澤手中的手銬,眼神凶惡的徐若菲盯著他問:“洛小熠呢?”
藍天畫:“對,快點說,小熠隊長在哪?”
吳述白卻說:“彆去了,這麼久了,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命喪河中了。”
凱風:“無論如何,我們都一定要去找他。說不定還有救。吳述白,洛小熠曾經把你當朋友,你現在這麼對他,你心裡難道不會難受嗎?”
歐陽知愛忍住淚水,懇求他:“拜托,請你告訴我們洛小熠和百諾在哪吧?畢竟是曾經的朋友,難道你就不能……”
吳述白看著傷心的歐陽知愛,歎了一口氣,告訴他們地址:
“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還活著。”
得到地址,餘淮迅速帶著鬥龍戰士等人向那裡跑去。
徐若菲讓警方帶吳述白回警察局。吳述白卻說:“我可不可以和知愛再說幾句話。”
徐若菲先是久久的盯著他看,然後又走遠了些,默許了他。
“…抱歉。”
“為什麼你必須要這樣做……”歐陽知愛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像是斷了的珍珠項鏈,珍珠一顆顆掉下來,掉在地上。
吳述白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
“其實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想要對我說什麼。”
歐陽知愛疑惑。
“就是野營的那天晚上。不過我認為,一個罪犯不配得到你的表白。所以我才會逃走。你該把我當做從你人生的天空中飛過的一隻,無所謂的烏鴉……”
歐陽知愛卻在此時收住了眼淚,:“誰…誰說我那天是想要和你表白?是你亂揣測我的心意……”
吳述白沉默了一下,然後一笑:“是嗎?原來是我領悟錯了。這樣最好……”
吳述白默默的,在警方的帶領下,走上了警車。
其實,我也喜歡你呀……
如果說我不是一個殺人凶手,我肯定會搶在你設法開口之前,表白……
……
車廂內,水已經逐漸積累,沒過了百諾的胸腰。
“看來我們沒有救了。”
“再等一等,說不定呢。”洛小熠安慰百諾。
兩個人忽然一下子都不說話了。停頓了好久,百諾才問了一個,聽上去十分幼稚的問題:
“如果我們逃不出去了,會怎麼樣?”
“…長眠於此吧,隻是河水有點涼。”
好似開玩笑一般的回答。
洛小熠的雙手都緊緊的抓著車廂頂部,但百諾艱難的支撐著。如果自己站的一個不穩,哪怕輕輕的歪了一下,都有可能導致這個車迅速下沉。
因為車裡的水已經積攢到一定程度了。
“百諾……”
“嗯?”
“其實好幾次,我有話對你說,但都意外被打斷了…”洛小熠在麵臨危難前,忽然就冷靜下來了:“後來我又想著,查完案子之後再和你說。但你看…就變成這樣子了。”
如果說無法逃脫,他想要把那些想說的話,都趁著最後的一點點時間說完。
也許隻有在這樣的緊要關頭,讓他覺著表白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隻要說就行了。
不說便可能是遺憾。
百諾也變得很冷靜,輕輕開口問他:“你想說什麼?”
“就是,很久之前就想和你說的……”他這次一點也不緊張,而是平靜的開口:“我喜歡你。”
這句話似乎醞釀了很久。到頭來說出去的時候,卻沒有想象中的可怕。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他,在意的並不是回答,而是自己是否能說出來吧!
百諾愣了一下。逐漸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紅了,有一些發燙。河水的冰冷和車廂裡陰冷,頓時在一瞬間消失了。
就連源源不斷的,宣告著死亡的水流聲,也忽然之間在耳邊消失了。
她現在,隻在意,他所說的話。
“從很久之前,就很喜歡你。隻是我覺得你很好,而我卻是一個單著隊長的官,沒有東方末有話語權,沒有凱風討人喜歡的無光的人。所以一直猶猶豫豫。
可如今,死到臨頭了,忽然就覺得不說出來真是一種遺憾。呼,果然說出來之後,心裡舒暢多了。”
洛小熠好似安慰似的,笑嘻嘻的說出了最後那句話。
確實是安慰。
他對自己的不自信,讓他一直遲疑到現在。沒想到表白的時候,竟是在接近死亡的時候。
百諾心中頓時忽略了死亡這一威脅。在死亡降臨前,她聽到了很想聽到的話。
她從來,就沒有覺得洛小熠有哪裡不好。
在陰冷的車廂中,除了死亡的恐懼,似乎也夾雜了一點點曖昧情節。
“我知道。”
百諾微微低頭,有一些不願意讓洛小熠看到自己羞紅的臉。但真的很難啊,因為從臉頰到耳根都是紅起來的。
“你,你知道?”
“傻子。”
百諾微微的笑了,垂眸,還強裝鎮定的說:
“藍天畫和沙曼都看得出來的事情,難道我就看不出來嗎?不用他們告訴我,我就知道。
我隻是在想,你太拖延了,一直都不說。你要是早說了,我便早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