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末洗衣服洗了一晚上。手都麻了。這衣服一碰水就重重的,真難搓!
更重要的是,顏麵掃地。心理上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不過好在衣服洗乾淨了。
這不禁讓藍宸深思:
啊…天畫如果和東方末真的在一起了,那這一天天的…該是什麼相處方式呢?
也是和現在一樣,吵吵鬨鬨嗎?畢竟這兩個人都是嘴上不饒人的……
那自己這個做大舅哥的,是不是要天天去當調解員……
痛苦啊……
藍天畫於憫憫去忙著晾衣服什麼的,其他人就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東方末一肚子火,也顏麵儘失。煩心的很。自顧自的走出了表演廳。
天不知什麼時候暗下來了……
下午下了點雨,仿佛是給天空過了一遍篩。天海透徹了,雲結成一塊一塊的,明天一定是個晴天。
看看天邊唯留的一盞紅霞,和雨後清新的空氣。東方末深深的喘了一口…好歹是給自己的心裡一點安慰。
“嗯?”
順著通往河邊的路看過去,河邊好像有人。
上一次鬼就是在河邊出現的,難道又是?
東方末一溜煙躥了過去,看到的卻不是鬼……
“鐘離雪?”
鐘離雪一回頭,就看到他了。遲疑了片刻,對他笑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裡呢。”
鐘離雪坐在河岸的長椅上。米白色的長裙,裙擺隨風微微飄動。東方末走進,提醒她:
“這幾天鬨鬼,彆單獨行動。”
“…嗯,不過,”
鐘離雪的聲音如從前一般輕柔:
“我倒覺得,那鬼是衝著景娜去的…你也應該意識到的,不是嗎?鬼曾說“你欠我的”,李黛失足,楊兼也提起過景娜不喜李黛…這種種應該存在聯係。”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東方末隨手把手插進褲兜,不經意間發現,鐘離雪右手捏著一啤酒罐。
他皺眉——
“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誰教你的?藍宸嗎?他淨教你些不好的……”
鐘離雪輕笑一聲:
“怎麼,喝酒就是壞女人了?”
東方末愣了一下,好像這樣說也不對…可鐘離雪回國後確實變了很多……
但她出國留學,離開了父母和鐘離氏的約束,自然也會有改變…讓他一時之間不知,是她被藍宸改變了,還是獲得了較寬鬆的環境後,展現了真正的自己……
東方末沒說話,鐘離雪就溫和的打破了僵局:
“聽說,你剛剛從情敵潑了一盆水,然後丟臉丟大發了……”
“嗬…藍宸告訴你的吧…”
東方末也不遮著瞞著了。解釋也沒人信。
“我理解你,看不慣情敵,隻是方法有點過激。”鐘離雪表情淡然的,從旁邊的塑料袋裡又拿出一瓶啤酒,送到他眼前:
“來一瓶嗎?”
東方末愣了一下。鐘離雪笑了:
“你不會是沒喝過酒吧?”
“…怎麼會?我以前總是偷我長老的酒喝……”
然後被霍金司打了好幾頓……
也許是因為鐘離雪的激將法,東方末沒多猶豫,就接過的啤酒。然後坐在她身邊。
“…哎,我問你……”
“嗯?”
“有什麼心事嗎?”
鐘離雪詫異的看向東方末——他低頭,開啤酒…沒有抬頭看她,但卻仿佛已經知道了她的表情:
“很奇怪嗎?你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憂愁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有嗎……”
鐘離雪一直以為自己喜怒哀樂不形於色,也許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是發生什麼了嗎?”
“是我父親,我父親病了。”
鐘離雪故作輕鬆的鬆鬆肩。
“就這樣。”
“病了?”東方末問:“很嚴重嗎?”
“癌症,近晚期。”
她平淡的說著。東方末卻注意到了她顫抖的手……
“那…那怎麼辦……”東方末最不會安慰人了。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去讓她舒服一點。
鐘離雪長舒一口氣:“還能怎樣?吃藥,化療…把他的生命再拖久一點。”
“這…節哀呀……”東方末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也,也有好處,不是嗎?你父親過世之後,你會更自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