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普城中學
今天學校又是模擬考。洛小熠離開考場,在走廊上遇到百諾。
“這是我第一次剛出考場就遇見你。”百諾提起:“看來你成績進步了。”
是這樣的,學校模擬考安排的考號,是按照上一次考試的年級排名排的。
像是常年霸榜第一的百諾,考號後三位一直是001,也一直都在一1號考場。
百諾能一出考場就遇到洛小熠,說明他們的考場很近。這還是第一次。
“嗯——有這麼厲害的女朋友,我怎麼能不努力學習,去追趕呢?”洛小熠笑著說。百諾害羞地去拉他的手。兩人就這樣,牽著手,順著人流走。
“說起來,東方末的成績也很好,怎麼沒在這層樓上看到他呢?”洛小熠說:“不會是一出考場就去找天畫了吧?”
“你不知道嗎?他請假了,為了查案。天畫也請假了。進考場之前,我看到了天畫給我發的信息…”
洛小熠很吃驚:“啊?這,這家夥怎麼又拋下我們了啊——”
“沒辦法,案子變得越來越麻煩了。東方末看上去也挺急的。”
“早餐的時候怎麼不和我說一下呢…這家夥不會還較著勁,要跟我們比試吧?”
因為是午餐時間,諾熠二人順著人流,自然就是往餐廳走。在邊走邊聊的路上,他們偶遇了葉小宇。
“師兄…”
“啊,小宇,你回來上學了呀?能調整過心情來,真是太好了。”
“嗯。”小宇欲言又止,看上去有話想和他們說。
百諾也看出了他的異常,於是說:“要不,一起去吃飯吧。”
葉小宇同意了。三個人一起去的餐廳。買完飯後坐下,正好就聊了起來。
葉小宇先開口問道:“師兄,其他人呢?”
“哦,他們去忙彆的事了…”
末畫去查案了。沙曼說想吃學校對麵的炸串,就拉著凱風去了。百諾和小熠都不喜歡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也就沒跟著。
“哦……”
“你找他們有事嗎?”
“啊,沒有。”
“哦,那你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話嗎?”
“其實…”葉小宇猶猶豫豫地開口:“今天回校,也不全是調整好的心情決定投身高考,還是因為想找你們幫忙。”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說吧。”百諾很大氣地說。
“謝謝。我想你們也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汪洋,也是龍氏集團的成員。他工作很忙,才會把我拖給葉叔叔照顧。不過自從葉叔叔過世之後,我也聯係不到我爸爸了。”
這個事洛小熠和百諾當然知道。汪洋失蹤了嘛,盧辭還懷疑葉輕案是他搞的。集團的人也在找他。
並不清楚這些的葉小宇有一些擔憂:“我找不到他,有些擔心。沒有彆的親友了,所以隻能來和你們商議。”
也難怪他會這樣擔心。女朋友和養父都去世了,親生父親又找不著影,任誰都會擔憂著急的。
洛小熠和百諾對視一眼。百諾率先開口問葉小宇:“你爸爸他,在葉輕案之後,一點都沒聯係你嗎?一通電話,一個微信留言都沒有嗎?”
葉小宇搖搖頭說沒有。
這不合理呀。按說,汪洋,這個做爹的玩失蹤,而且是在葉輕案發後立刻玩失蹤,應該知道葉輕死了。那他都不會安置一下自己親兒子嗎?
不太像個爹能做出來的事啊…
雖然他們已經見過太多不像樣的爹了…
“那你去找過他沒有?”
“沒有。我給他們公司打過電話,他的秘書說他回老家了。可這一般是我爸爸要去執行龍氏集團給的任務時,給公司的借口。
其實,我就是在想,爸爸是不是去執行龍氏集團的任務了。可離開了葉叔叔,我不認識集團的人。所以想托師兄你去幫我打聽。”
“這樣啊…”當然,洛小熠很清楚,打聽也是白費功夫。集團也不知道汪洋在哪裡。
他看了看百諾,百諾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把龍氏集團對汪洋的懷疑告訴葉小宇。親生父親殺了養父這樣的猜測,對葉小宇肯定又是一個精神衝擊。
洛小熠裝模作樣地站起身:“那我去給集團的人發一個信息問一下。”
葉小宇感激且崇拜地看著洛小熠,讓洛小熠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
沒一會兒,做了一場戲的洛小熠回來,隻說集團並沒有派給汪洋任務,也確實聯係不上他。
“那他到底是去哪了呢?”葉小宇立刻急了。百諾安撫他冷靜一點,並問他,平時有沒有彆的方式聯係爸爸。
“沒有…不過,偶爾我會去他家,我有他家的鑰匙。”
洛小熠眼睛都亮了:“那,要不我們去他家看看?鑰匙在你身上嗎?”要是能去汪洋家,說不定能找到他失蹤的一些線索。
葉小宇聽到師兄這麼說,也便認可了。他問什麼時候去,洛小熠看看手表,說今天中午時間還算充裕。
百諾也說:“那我們現在就去,快去快回。”
就這樣,洛小熠和百諾在葉小宇的帶領下,離開學校,打了輛出租車,然後向汪洋家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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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市區刑偵總隊
徐若菲通過會談室的玻璃,能看見裡麵窩坐在沙發上暗自傷神的白錦,和守在旁邊安撫餘淮。看白錦這樣子,徐若菲也很不是滋味。
餘淮一刻不離地守著白錦,並安撫她:“沒事的,都過去了…你媽媽她,大概有苦衷…”
“可這不可能…她不可能是…”
“我知道:白永健的說法也可能是假的。先不要太難過…”餘淮猶猶豫豫,最終還是開了口:“要不,還是不要再回想以前的事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白錦沉默了半晌,最終在哭泣中,異常堅定地說:
“我要回想。我相信媽媽不是那樣。”
餘淮很憂心。他不敢去賭那個真相裡的秦安蕊到底是不是一個精神病人。如果那真是一個精神病母親發病血洗彆墅的故事,那白錦的遺忘,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呢?
“你彆擔心我。”白錦反過來去抓住他的手:“其實我一直選擇不去想,我也會一直被困在噩夢裡,一直受著折磨…我很清楚這種折磨是不會隨著時間淡化的。”
餘淮歎了口氣,坐到她旁邊,緊挨著她,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很溫和:
“那,可以答應我件事嗎?”
“嗯。”
“無論發生什麼,彆瞞著我。還有,堅持去見心理醫生,好嗎?”
對於白錦這一切病痛,餘淮隻能寄希望於她去專業醫生那裡接受治療。
白錦點點頭,答應了他。
“我記得的:今天下午還預約了江醫生。”
“下午我送你去醫院…”
玻璃的另一邊,徐若菲也看著這樣的白錦,惋惜歎氣。關心地觀望了好一會兒,她才下定決心離開。
剛剛離開那個小會談室,推門要進辦公區,就聽到了裡麵有一點吵鬨的聲音。好像是蘇澤的聲音。
“你們真沒素質,這些話太過分了:我老大破過多少案、救過多少人——像她這樣神勇的女子,還需要拿嫁不嫁的出去,來衡量她優不優秀嗎?”
一聽談論的話題跟自己有關,徐若菲推門的動作頓住了。
另外一個警官的聲音說:“是,徐警官很神勇。但男人們就是不喜歡神勇的女人,我也沒說錯啊——”
還有一個警官的聲音:“像徐警官這樣的女人,我才不敢和她談戀愛,更彆提結婚了。孤寡一輩子,沒男人要她,多難看——我也是站在她的立場說話!”
“我呸!”蘇澤的聲音聽著很生氣:“就你這樣的貨色,還好意思去想象和我老大談戀愛?我看啊,你就跟我說的那種人一樣——眼饞我老大的成就,故意拿這種話來貶低她,自欺欺人罷了!”
“哎我說,蘇澤:”那個警官惱怒地說:“你現在也不是警協,徐警官也不是警協隊長,你在這兒老大老大叫個沒完,起什麼勁兒啊?真當自己是她的一條狗了…”
“你…”
蘇澤還未來得及發作,徐若菲忽然推門而入,剛剛還聊天吵鬨的警官們立刻噤聲。
徐若菲以絕對強大的氣場掃視整個辦公區,然後說:“都不好好工作,閒聊什麼呢?案子查完啦?手頭的工作都完成啦?都給我回自己工位忙去。破案之前誰都彆想睡個囫圇覺——”
剛剛還七嘴八舌的警員們立刻竄回自己的工位忙碌,避開徐若菲尖銳的眼神。唯獨正準備瘋狂輸出的蘇澤尷尬地愣在原地。
“蘇澤,走了。”
蘇澤立刻小步快跑,跟上了徐若菲離去的步伐。
“老大…”
“嗯。”
“老大…我本來在忙的…”蘇澤還在辯解:“他們說你壞話,我反駁他們,才離開了工作。”
“哦。沒事,我都聽到了。”
“你生氣了嗎?”
“沒有,我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