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郊區舊樓,顧勳、洛小熠、凱風和東方末離開了汪洋的窩藏地點,上了顧勳的車。
車門一合,洛小熠就說:“所以,殺葉輕的人是盧辭的下屬傑西卡。那麼,我們雖然找到了汪洋,也不能到盧辭那裡交差,否則盧茨可能會害死汪洋。”
東方末點點頭。
“啊…確實…”凱風感歎著念叨:“感覺汪洋的話更可信一點…”
可是,顧勳師兄冷笑了一聲,說:“可信個毛啊…他肯定瞞了我們很多事!”
“真的?”
“為什麼?”
“因為軍火單。”東方末插嘴,和洛小熠凱風解釋道:“要是汪洋真的交了一份虛報的軍火單,而且是索取大量炸彈的軍火單,還沒申請下來,你覺得盧辭會怎麼樣?
他八成大張旗鼓地拿著那份軍火單說汪洋有重大錯誤、汪洋要謀反…怎麼會連我們——被他忽悠著去調查葉輕案抓捕汪洋的工具人——都不知道呢?”
洛小熠和凱風恍然大悟,理解了過來。
“還有那個玩具的燈光:因為預防萬一,所以早就準備了那個燈光訊息,這個理由明顯太牽強了。”顧勳說:“倒有點像是,他知道自己要做危險的大事,有隨時跑路的可能,所以準備了那個燈光。”
“虛報軍火單難道不算大事嗎…”
“嗬…葉輕都說會以誆騙他為由包攬責任,汪洋又能承擔多重的責任呢?頂多一點小處分罷了,用不著跑。虛報成功後又被發現,尚且是小處分,更何況沒虛報成功也沒造成影響呢?
按他的說辭,要不是發現葉輕被殺,擔心自己也有生命危險,他是不會躲藏的。如此意外的事情,他怎麼能預料到呢?”
總之,顧勳斷定,汪洋的說辭是半真半假,不好斷定的。但是還是不能把他的下落告訴盧辭。
東方末問顧勳:“既然你覺得汪洋撒謊而且可疑,為什麼還要站在他這邊兒呢?”
“臭小子,我可哪邊兒都沒站。”
顧勳糾正東方末,然後又做出一副講大道理的模樣:
“我跟你講啊——為人處事呀,不要輕易把自己劃分到哪個陣營。要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考量,懂?”
他又要摸東方末的頭,被東方末用力推開。“你彆在我這兒當人生導師了。”
“嘿嘿…”顧勳覺得很有意思地笑了兩聲。“我也不是要站在汪洋這邊。隻不過,就像小熠說的,盧辭很有可能想追殺汪洋。而我們,在弄不清誰對誰錯,搞不明白事情之前,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凱風頭痛地說:“顧勳師兄,那你剛剛為什麼不逼迫他說明白啊?”
“他肯定會鐵鴨子嘴硬的。問多了容易打草驚蛇,我們又不能把他交給盧辭或者把他關起來。就先佯裝信任他吧。”
這樣還有點操作空間。其實顧勳現在也很頭大,搞不清目前怎麼查。打開手機還發現徐若菲給他打了五個未接來電,更頭大了。
“得回支隊…”顧勳歎口氣說:“明麵上還是有工作的呀…”
“沒關係,我們就好好查查這個複仇案吧!”洛小熠內心有點感覺:“汪洋不是說,葉輕想複仇嗎?雖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會不會…和這次的複仇案有關呢?”
對‘四.一一慘案’的複仇、李霞、葉輕…
“跟我們南郊支隊一起調查吧。”
“嗯。”
一腳油門,顧勳的汽車駛離了這個地方。
……
警局。
徐若菲的午餐又是一個快餐飯團,看得徐隊臉上有不高興。徐若菲邊啃邊看資料,毫不在意她爹。過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徐隊的目光。
“怎麼了?你又想挑什麼刺?我吃的不對嗎?有肉有菜有碳水…”
徐隊歎了口氣:“你就不能不吃外賣?”
“那我吃什麼?又沒人給我做飯。你不會指望我自己做吧?”
“你自己學學唄。”徐隊說得倒很輕巧:“你媽媽的廚藝就很好,你肯定遺傳了她的天賦。多少學點做菜本事,以後結了婚也用得到。”
“哎呦,我看上去很閒嗎?你想想你自己,有這個閒工夫去學做菜嗎?”
真搞笑,警察工作那麼忙,他居然還指望她去學做菜。
徐隊努努嘴,有點掛不住麵子。隻能離開這裡,去辦公室忙工作了。
旁邊也在看著調查報告的餘淮湊到蘇澤耳邊,小聲道:“要不你精進一下自己的廚藝…?”
“呃,可我煎雞蛋都會煎糊誒…”
“廢…”餘淮簡直要對蘇澤喪失希望了。不然還是去撮合一下徐若菲和顧勳吧!
徐若菲還沉浸於案子。她現在和餘淮蘇澤在會議室頭腦風暴。白錦因為精神狀態差,回去休息了。
徐若菲的想法是,四起複仇案還有他們沒發現的細節。
“趙警官案、張主編案、沈醫生案、陳老板案——
這四起案子都是又同一幫凶手犯下的。目前我們已知,他們至少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男性是白金三,女性凶手曾出現在醫院,帶走了對沈醫生的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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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覺得,得出多人作案的結論,我們要怎樣重新審視這些案子呢…”
“怎樣審視?”蘇澤很警覺地接上一句。
餘淮的嘴角扭了一下,小聲和蘇澤說:“你要是不做警察,也可以考慮一下去做捧哏。”
“去你的…”
所以到底要怎樣審視呢?
徐若菲雙手撐在桌子上:“研究在每起案子中,多名凶手是怎樣配合的。”
……
“在每起案子中,多名凶手是怎樣配合的?”
沙曼和藍天畫重複了一遍百諾的話,並問為什麼。
“殺人畢竟不是簡單的事。既然能多人配合,他們就不會一個人搞定所有事。
如果我們理清,多個凶手是如何配合作案的,就有機會找到凶手的漏洞。”
“哦…”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要先到案發現場去看看。”百諾和藍天畫沙曼解釋清楚了,剛好地鐵也到站了。
走出地鐵口,又步行十分鐘,就來到了第一個案子的案發現場:
趙警官案案發現場,舊運動場。
圍欄死死圍住了案發現場,周圍也少有人煙。
三個人跨過圍欄走進案發現場,但這個地方,能被警察找到的線索基本都找過了。
“之前我和東方末已經來過這裡了。”藍天畫說。
沙曼尋思了一下:“嗯…趙警官案中,凶手——也就是白金三——勒死了趙警官,沒彆的了。”
的確,這個案子的手法很簡單,看不出協作的痕跡。
了無成果,這真不是個好的開頭。她們吧觀察的區域放大,發現:
案發現場所在的運動場邊緣樹叢,向外走十幾米就是運動場的外欄,外欄外麵有一處很舊的二層建築。三個人繞到外麵去,找到那個二層建築,並從外置樓梯爬上去。
“咳咳…”沙曼被這個舊建築的灰塵嗆到了:“你們覺得這個地方會有線索嗎?”
沒想到這個二層建築的門居然開著,推門就進去了。麵對著運動場有幾扇窗,其中一扇窗透過樹叢幾乎可以直接看到案發現場。
而且隻有這扇窗戶是開著的。
藍天畫彎腰來查看窗台:“這扇窗戶的灰塵好像也被蹭掉了一點。”
“所以,最近有人來這莊戶附近?”
“大概是的。”
“也許也是像我們這樣無關緊要的人吧,畢竟窗門開著,誰都能進來。”
話雖這麼說…
百諾用肉眼大致比量了一下:“如果從這個窗口,用手槍射擊站在案發現場的趙警官,是可以的。”
“嗯?”
“一般標準手槍的射程在50米左右。”百諾告訴她們兩個:“從這個窗口到趙警官站的那個位置,直線距離差不多就是40多米。”
沙曼並不能理解:“但是,趙警官是被勒死的,屍檢報告也是這麼判定的。”
屍體上但凡有個彈孔,彆說屍檢報告,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百諾盯著這個窗口看了一會兒:“…也是。白金三應該也弄不到槍。他又不是葉輕,背靠龍氏集團。”
葉輕執行龍氏集團的任務,當然弄得到槍。
藍天畫也聯想到:“話說,其實,劫車案和趙警官案發生在同一天晚上,對吧?”
趙警官案是隔了一天之後才被人發現的。其實他和劫車案發生在同一晚上,大概相隔一兩個小時。
嗯…
聯想很多,但還是沒有什麼實際進展。
而警局那邊,徐若菲、餘淮還有蘇澤仍舊采用了笨辦法:肉眼查監控。從趙警官案案發現場附近的監控中,徐若菲憑借眼尖,發現了一輛熟悉的車:
“那輛車是白金三的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