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畫最近太反常了。
東方末以前經常和藍天畫吵架。吵歸吵,藍天畫有什麼不滿都是當場發泄,不會一邊佯裝無事一邊不理他。
但最近,藍天畫不僅對他連生了兩次無名火,他想去找她問清楚,還找不見她。好像故意躲著他似的。
東方末知道自己沒情商,遇到這種事應該去請教彆人。所以,星期四的中午,他給沙曼買了食堂新上市的、非常火爆的芝士粉炸雞。
“哇…我好幾次去排隊,都沒有搶到哎!”沙曼看著炸雞口水直流。
“下課鈴一打我就跑出來了,就為了給你搶一份。”
其他人還在買飯呢,有事相求的東方末就已經給沙曼買好炸雞了。像他這種平時情緒冷淡偶爾臭屁的人,忽然友好殷勤,沙曼當然能意識到不對。
“你…隻給我買了?都沒給天畫買一份?”
“她最近減肥,買了她也不會吃的。”
“哦…”沙曼眼珠子一轉,忽然盯著旁邊那個窗口的廣告牌:“我還想吃個生巧冰激淩!”
東方末很好脾氣地給她買來了。
沙曼瞧瞧東方末這罕見的討好行為,冷哼一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哎,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東方末坐到她對麵:“你是凱風的女朋友,凱風是我兄弟,我對你能有什麼‘奸’什麼‘盜’呢?”
“你對我沒有想法,不代表你對天畫‘無奸無盜’呀?”
沙曼看透一切的眼睛彎成月牙,東方末一拍手:“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說吧,你想乾嘛?”沙曼舔著冰淇淋說:“你最近跟天畫鬨矛盾了?我看昨天一整天你們都沒怎麼說話。”
“是啊。”
“你怎麼惹她了?”
“我就是因為不知道這個才找你的。”
沙曼表示無語:“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好嗎?這個戀愛是你們倆在談,又不是我們仨在談。”
“天畫難道沒有跟你抱怨什麼、吐槽什麼嗎?”東方末迫切地問:“她沒有說什麼我的壞話?”
“沒有。連提都沒提過你。”沙曼很肯定地說。
“你還記得知愛被霸淩那天——那天中午她衝我發了頓火…”
“我記得。後來我去找她,看到她正開開心心地在教室裡吃漢堡,看電視劇。”
“前天晚上她又莫名其妙生起氣來,昨天一整天都不理我…”
“是嗎?昨天她情緒很好啊,放學之後她還來我房間聊了好久。”
東方末表情複雜,麵色僵硬。古靈精怪的沙曼表示質疑:
“東方末,你…不會是被耍了吧?”
“我?被耍?”
東方末挺直腰板,神情難以置信:
“我能被藍天畫那個笨女人耍?開玩笑——隻有小爺我耍她的份,好嗎?”
“那她到底為什麼跟你犯衝啊?”
東方末自信不過三秒就再度墜回了疑惑的漩渦。他胳膊肘撐在桌上,認真地看沙曼:“你得幫我搞清這個事。”
“天畫是我的好閨蜜,她生你的氣肯定是你辦了對不起她的事,那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我又請你吃炸雞又請你吃冰淇淋…”
“嗯?是我讓你給我買的嗎?”沙曼耍起了滑頭:“我可沒乾這種事。我隻是說我想吃冰激淩而已呀,是你自己要買給我呀~”
東方末眼睛要噴火,沙曼還在吐舌頭,其他人端著餐盤坐下,才強行打斷他們倆。
“預告函是還沒有進展嗎?”
“沒有。”洛小熠說:“袁曉婷去找專業的人了,想要把監控的精度調高。希望那樣能找到什麼線索吧,不然我們現在手頭一點線索都沒有…”
“沒有線索?”
藍天畫忽然疑惑地看向東方末,東方末還在琢磨難聽話為什麼生他的氣呢。
“東方末,”
“啊?”
東方末心想:這家夥最近不是不理他嗎,怎麼又主動跟他說話。
藍天畫說:“那個徽章你沒給小熠看嗎?那不是線索嗎?”
“呃…”東方末差點沒反應過來:“哦,我忘記了…”
“真是的…”
凱風:“什麼徽章啊?”
“就是一個怪談協會的徽章,我從黑衣人換衣服的那個衛生間那裡撿到的。”藍天畫很平常很隨意地提醒東方末:“東方末,你記得把徽章給小熠隊長和百諾看看。”
“哦…”
東方末有點發愣。他猶豫半晌,試探性地問:“你…不生我的氣了?”
“生氣?什麼氣?”
藍天畫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啊——呃…我…”
東方末看著她表情慌張,又逐漸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