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想過早被彆的身影和命運打亂。
……
而在北荒,天斷關的大營裡,烈日當空,戍卒的吆喝聲裡滿是豪氣。
寧凡一身素甲,立在一處石台之上,身旁幾名老兵低聲說笑。
見他時常親身檢視轅車、親手為士卒整理甲胄,紛紛麵露敬意,更是親近起來。
一連數日,寧凡都和士卒同吃同睡,和那些滿身風霜的漢子席地而坐。
在一碗碗烈酒裡說著豪言,也在一碗碗粗糲的粟米粥裡分享著一絲溫潤。
他身上那身皇族的華服,早已換成北荒邊軍的黑甲。
在烈烈大漠裡泛著一絲微光,更讓身旁的人倍感親近。
一向沉穩寡言的薑飛看在眼裡,心裡一股說不出的複雜。
他是見過大玄皇朝裡那些紈絝皇子的,一個個嬌縱無力,若是放到北荒。
怕是連一宿也受不住,更彆說和將士同吃共苦。
但是眼前的寧凡,出身雖尊,身上的氣質和那些被錦衣玉食腐蝕的皇子完全不同,更似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卒。
這種改變,不隻是讓身邊一眾老兵暗暗側目,更讓他們真正發自肺腑地對他產生尊重和認同。
一碗碗共酌的大碗烈酒,一個個夜裡共臥的大帳,都讓他和北荒的兵卒之間產生一絲微妙而穩固的聯結。
刺史秦禮,更是身在其中,看在眼裡。他身為大秦一州之官。
雖然對大玄的皇子殿下表麵上敬重萬分,暗裡並不願過多摻和。
但偏偏每次親身過來,也不得不客套一番,遞上邀請,邀請寧凡前往鳴沙城一敘。
一來是出於對一位皇子應有的禮儀。
二來也是心裡琢磨著,若是真讓他去了鳴沙,那麻煩說不定一股腦就堆到自己身上。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寧凡始終沒有答應過邀請。
更沒表現出絲毫想要離開天斷關的意思。
一位身世尊榮的皇子,照理說應該是受不住北荒的苦寒和孤寂。
更應該受不住和一群粗豪軍漢共處一營的簡單苦澀。
可偏偏,寧凡就在這片荒涼的大漠裡紮下了根。
和一群邊關戍卒混在一處,笑聲裡沒有隔閡,敬酒裡沒有高低。
更讓一群北荒的老兵發自肺腑地說出那四個字:“殿下是真好。”
看著這幕,秦禮雖說疑惑,更說不上原因,隻是暗暗嘀咕一聲,便不再說什麼。
他隻想這一位殿下最好彆過早說要離開,更最好是徹底留在這裡。
不過,也好。
他暗暗想著,若是對方不願隨自己走,便最好不過。
對他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個不惹麻煩、不折騰、不惹事的大玄皇子,更讓他心裡一塊大石穩穩落地。
大漠的北風吹過,吹起一角軍帳,也吹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草香。
更吹過寧凡身後獵獵大纛,吹過一排排肅立的甲士。
也吹過那片遙遠的大秦和車帳裡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眸。
世事縱橫,局勢微妙,北荒和大秦之間,一個身影,一個車影,隔著萬裡荒。
在命運的軌道裡靜靜前行,等待著某一日交彙之時,便驟然而起,席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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