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寧凡果然有問題!昨日不過小小驚變,他卻能全身而退,且從容得可疑!”
王恒緩緩抬頭,看著這位脾氣急躁的五皇子:“你說的我信。但要動他,須得萬無一失。否則,一旦被聖上察覺我們構陷,那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可他威脅太大了。”
“威脅越大,就越不能急。”王恒叩了叩桌麵,聲音低沉。
“你想贏,不是靠喊,而是靠布局。寧凡藏得太深,動他,必須天衣無縫。”
五皇子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終究點頭:“那就看王相的了。”
王恒閉目沉思,手指卻緩緩在桌案上畫著一個圈。
圈中人,早已入局……
夜深。
寧凡坐在書房正中的圈椅上,手中翻閱的是暗一送上的一封折頁密函。
火漆印記尚未乾透,可見消息傳來不過一刻。
他眯著眼掃過字句,指腹摩挲著那被焚角落。
“王恒的人,已開始盯住蘇淺淺和聽雨閣……連太子一脈都出手了。”
“看來,京城中真正有眼睛的人,不隻我們。”
他緩緩將密函投入銅爐中,火焰舔舐紙邊,轉瞬化為灰燼。
“殿下。”
暗一再度現身,聲音低得幾乎不可察:“查明了,王恒近日頻繁召見五皇子,且禮部內部的調令出現異常,疑似調走親近你的官員,換上自己人。”
“他要斷我耳目。”
“是。”
寧凡沒有動怒,隻是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清酒微涼,映出他平靜如水的麵孔。
“王恒是老狐狸,這步棋下得不算快,卻極穩。五皇子急,他則慢慢推。明明知道我未必是紈絝,卻故意拖,不急著對我動手。”
他輕輕一笑:“這樣的人,才最危險。”
暗一靜默不語,顯然也察覺局勢微妙。
“讓暗影閣的人開始活動了。”寧凡忽然站起身,走到書架前,輕輕撥動了一本《玄策演義》的封皮。書架悄然一震,一道暗門開啟。
“這一局……我們不主動出手,隻做一件事。”
“引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暗一眼神一亮,低頭領命:“是。”
寧凡未再言語,隻是將那道暗門輕輕合上,仿佛從未存在過。
同一時刻,宮城深處。
禦書房中燈火未滅,皇帝寧龍披著玄衣坐在龍案後,手中卻不是奏折,而是一枚黯淡無光的玉牌。
“七天。”
他喃喃自語。
站在案前的王恒俯身行禮:“臣已著人徹查各方可疑之處,七日之內,必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你說刺客背後可能有人指使,你指的是……朝中?”
“陛下明鑒。”王恒沒有正麵回答,卻低聲道:
“事發之日,正值朝中諸皇子齊聚,唯有六皇子事後全身而退,屬下不能不疑。”
皇帝眉頭微動,眼神略顯複雜。
“他?”他似乎輕笑一聲,“那孩子……我倒真想看看他能演到哪一步。”
王恒心中微震,卻不敢多言。
寧龍將玉牌輕輕放下,緩緩起身走向禦窗。
夜色沉沉,整個京城像是一張巨網,逐漸收緊。
“既然如此,七日之後——若真有人在局中,那就必須見血了。”
王恒低頭領命:“臣遵旨。”
翌日清晨。
寧凡照舊換上寬袍華服,戴上金玉束冠,沿街遊蕩。一副不學無術、風流無度的樣子,笑語不斷。
沿途小民對他多是譏諷搖頭,但無人敢言於明處。
就在寧凡腳步快到西市時,忽有一名布衣男子從人群中快步靠近,一頭撞在他身上,隨即跌倒。
“哎喲!殿下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守衛剛要動手,卻被寧凡攔住。
“你哪隻眼睛撞上我的?不長眼的狗東西!”
他大聲喝罵,神色鄙夷,手中卻悄然握緊那人塞來的紙團。
待人散去,他才轉身回了馬車中。
打開紙條,上書八個字:
【禮部內調,今夜動手。】
寧凡眸中寒意一閃而過,手指卷動紙邊,火光“啪”地一聲將其燒成灰燼。
“今夜……他們便坐不住了。”
與此同時。
王恒府邸內。
書房燈火通明,五皇子正在斟茶,神情卻帶著明顯的不耐:
“王相,咱們不能再拖了。那寧凡未必有真憑實據,他若反咬我一口,聖上未必不信他。”
“急什麼。”
王恒慢條斯理地開口:
“今晚,就會有人替我們出手。禮部已安排好那幾個‘好官’,屆時隻需你現身,做一番“偶遇”的姿態,再巧妙牽出寧凡曾收賄安插人手之事——屆時,不動他也得動他。”
“五皇子”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要不要把那刺客之事也一並推到他頭上?”
“不必。”
王恒閉上書冊,聲音森然:“那是聖上欽點的棋子,不能動,隻能讓他自己‘出錯’。”
“等他露出破綻那一日,便是他從雲端跌落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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