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誓的餘焰尚在金鑾殿的銅鼎裡搖曳。
血與火的氣息久久未散,仿佛在空氣中凝成無形的鎖鏈。
百官伏地的身影像是被烈火烙下印痕,誰都不敢抬頭。
寧凡靜靜站立,目光冷冽,仿佛在注視一群被封炁所困的魂靈。
火光漸弱,殿宇陷入沉沉陰影。
卻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響,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寧凡緩緩開口,聲音仿佛從幽深井底傳來。
“誓火已立,然血契未結。”
四字落下,群臣心頭齊震。
火誓已是重鎖,血契更是骨上烙痕。
若說火誓如山嶽壓身,血契便是錮骨之鏈。
禦史抬頭,聲音顫抖:“陛下……血契……”
寧凡不答,隻抬手一揮。
殿門轟然關閉,厚重的木門封死外界光線。
一瞬間,金鑾殿內隻剩火鼎烈焰跳動。
隨即,宮人抬來一口古銅匣。
匣蓋緩緩開啟,露出其中赤紅色的骨牌。
那骨牌似乎曆經千年,透著奇異的血光。
宮人解釋:“此乃先皇遺物,封炁鎖骨之契,凡以血骨按誓者,骨中將烙下炁印,永世難除。”
殿內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有大臣喉結滾動,卻不敢開口拒絕。
寧凡的眼神冷得像冰,落在眾人身上。
“朝堂若欲新生,舊炁須絕。”
他緩緩抬手,食指在自己鎖骨處一劃。
鮮血滲出,落在那枚赤紅骨牌之上。
一瞬間,骨牌血光大盛,似乎發出低沉的咆哮。
寧凡神色不變,將骨牌按在鎖骨位置。
熾熱的灼燒感瞬間傳遍全身,他的呼吸一滯,卻依舊紋絲不動。
火光映照,他胸前的鎖骨處浮現一道暗紅印記。
那是血契的符文,如烙鐵般鐫刻在骨上。
群臣駭然,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淩厲的誓盟。
寧凡的聲音冷冷傳下。
“自今日始,凡列朝堂者,皆以鎖骨血契為誓。若有二心,炁脈逆行,骨自焚儘。”
話音落下,殿中一片死寂。
無人敢說“不”。
第一位禦史上前,雙手發抖,卻終究割開鎖骨血肉。
鮮血滴在骨牌之上,符文驟然浮現。
當骨牌按在鎖骨間,他整個人顫抖不止,額頭冷汗如雨。
痛苦讓他幾乎昏厥,卻不敢有絲毫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