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妤一聲斷喝。
士卒們立刻動作整齊，厚重的鐵盾豎起，組成一道道牆壁。
“嘭！嘭！嘭！”
利箭密集如雨，打在盾陣上，濺起火花與碎木。
個彆漏網的箭矢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破空聲，釘入後方地麵，濺起塵沙。
有一名年輕士卒肩頭中箭，悶哼一聲，卻死死咬住牙，跪下時仍將盾舉得穩穩當當。
塵妤抬劍一指，喝道：“弩！”
城牆上的床弩齊聲發射，粗大的鐵矢破空而出，狠狠插入衝鋒的敵陣。
前列數騎當場被洞穿，慘叫聲與馬嘶聲交織，滾落沙中。
然而敵騎勢頭未減，反而更快。
沙塵被掀起，夜色仿佛都要被這股鐵流撕開。
塵妤神色冷峻，長劍直指，喝聲如雷：“火油！”
頓時，守城士卒將早已備好的火油壇擲下。
“轟！”
烈焰騰起，火牆瞬間點燃黑夜，隔絕了大半敵騎的衝鋒。
慘叫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焦灼與血腥的味道。
火光中，那些敵人卻沒有退縮。
他們仿佛不懼死亡，仍舊衝擊火焰的邊緣，眼中閃著瘋狂的光。
塵妤心頭微沉。
“果然……不是尋常賊寇。”
親衛低聲道：“大人，他們似乎服了什麼藥物，才會如此瘋狂。”
塵妤目光如刀，聲音冷厲：“無妨，血海裡磨出來的瘋子，也要被鐵刃鎮死！”
她長劍一揮，親自躍上城垛，目光淩厲，喝道：“投石！”
巨大的石塊從投石機拋出，劃破夜空，帶著呼嘯砸入敵陣。
一時間，骨骼碎裂，慘嚎連連。
然而鼓聲再起，比先前更急更狂。
“咚咚咚咚——！”
敵陣後方，又有大批黑影湧出，旌旗獵獵，沙塵翻騰。
士卒們心中一緊，喉嚨發乾，手中長矛因汗水而愈發濕滑。
塵妤握緊長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始終沒有半分退縮。
她低聲喃喃：“若今晚退一步，明日便是玄朝千裡疆土被踏。”
風聲呼嘯，火焰翻騰，夜幕下的安西城，仿佛在血與火的洗禮中迎來真正的考驗。
塵妤目光冷厲，終於一聲斷喝。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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