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一愣,隨後默然領命。
……
島邊,白浪拍岸,海水卷著碎石砸向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一葉輕舟緩緩靠岸,船首立著寧凡,他衣袂飄揚,背後的龍旗隨風獵獵。
兩側,穆煙玉與段震並肩而立,目光冷冽,刀劍在晨光下泛著寒芒。
岸上早已聚集了數百名海盟兵士,他們披著粗糙的甲胄,手持長矛,眼神戒備而狂熱。
最前方,一名魁梧的海寇首領冷笑,聲音嘶啞如沙:“陸地的王子,也敢踏足這片海?”
寧凡眸光微抬,聲音平靜卻清晰:“玄朝龍旗所至,何處不是陸地?”
他語聲不高,卻宛如雷霆轟入人心。
岸上眾寇一陣騷動,有人怒罵,也有人神情動搖。
海寇首領臉色鐵青,正欲開口,忽然聽見遠處鼓聲轟鳴。
那是海無疆下令的召集令。
片刻後,海無疆率眾首領現身,負手而立,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寧凡。
寧凡與他隔著百丈之遙,四目相對,空氣中似有無形的火花迸濺。
“玄朝太子?”海無疆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玩味。
寧凡淡淡點頭:“東海盟主。”
四個字,冷漠而淩厲,如同冰刃。
海無疆大笑,笑聲回蕩在整個海灣:“好氣魄!玄朝竟真敢來此!不過……你可知,這裡是東海,不是你的帝京!”
寧凡神情未變,聲音沉穩:“你錯了。這是東海,也是玄朝的疆土。”
海無疆眸光一冷,壓下笑聲,聲音森然:“你敢立此言,便要付出代價!”
寧凡目光不動,淡淡道:“若不付代價,何以鎮天下?”
海風驟然加劇,掀起海浪撲打礁石,濺起漫天水霧。
龍旗與盟旗在風中獵獵對峙,仿佛天地間的兩股力量,正在無聲較量。
……
寧凡緩緩抬手,示意隨行士兵插下龍旗。
長槍般的旗杆深深插入礁石,赤紅的旗麵展開,烈烈作響,猶如在宣告:
此地,玄朝至!
岸上海寇一陣喧嘩,怒罵與驚呼交織。
海無疆眯起眼,眼底寒光閃爍。
“好,好一個玄朝太子……”
他低聲喃喃,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敢來,那便彆想輕易回去!”
話音落下,島上火鼓驟然大作,數千海盟兵士從林間、寨中蜂擁而出,潮水般聚集在岸邊,氣勢滔天。
寧凡卻不退半步,長袍隨風獵獵,眼神冷冽,仿佛一尊不動的山嶽。
他輕聲吐出兩個字,宛如戰鼓。
“很好。”
海浪怒吼,火鼓震天,龍旗與盟旗在風中獵獵對峙。
東海之戰的火焰,終於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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