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低聲笑了笑。
“若我不進,中洲再無明火。”
一句話,風雪俱寂。
火勢愈盛,天地似被分為兩色——赤與青,熱與冷。
寧凡的衣袖被火氣燒裂,額間浮現一道細微的赤線,蜿蜒如焰蛇,直入眉心。
塵妤怔住。
那是“玄脈反噬”的征兆。
她咬唇,將手中的玄炁轉入青秸陣眼,以身相引。
兩股炁流在空中交織,天光驟亮。
火焰的聲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跳。
一聲又一聲,震徹大地。
那是地脈蘇醒的聲音。
塵妤踉蹌退後一步,額上冷汗淋漓。
寧凡抬起手,火光中,他的掌紋清晰可見,卻隱隱發出金光。
青秸令的力量,似已不再受控。
遠處的山城在震顫。
被炁流震開的地殼吐出蒸汽,舊都遺跡中,殘碑上銘刻的“炁”字開始發光。
民眾從遠方奔來,驚惶與希望交織。
“是王的火……王回來了!”
聲音一聲聲傳遞,直至炊煙升起。
有老者跪倒在地,手中舉著泥土;有孩童仰頭,淚光映著天火。
寧凡看著他們,沉默許久。
然後緩緩舉起手。
“以火為耕,以炁為序。”
眾軍隨之跪拜。
那一刻,封炁與玄火的界限被重新定義。
火,不再是戰的象征,而是生的延續。
塵妤抬眼望著他,喃喃:“凡兄……你終於做到了。”
寧凡隻是微微一笑。
然而那笑意極淡,眉心的赤線卻愈深,似一道宿命的烙印。
他轉過身,向新炁之城的方向望去。
遠方,炊煙與火光交融,一座新的秩序正在崛起。
風吹動他的發,帶著火的氣息,也帶著人間的溫度。
天幕裂開一線光。
那光中,似有玄鳥的影子飛過,振翅於炁海之上。
寧凡低聲呢喃:“火歸民,炁歸心。”
——
夜深,塵妤立於火陣邊緣,凝望那封印的地脈。
玄火已息,卻仍有微光閃爍,如無數逝者的魂在守護大地。
她輕歎:“他以己血封天,誰來記他?”
風應聲低語,帶著一絲氣息,吹散她鬢邊的白發。
山下,新秩序初成,炁爐初燃。
寧凡緩步而行,手撫牆上的新刻:“火耕法·初製”。
那是文明重啟的第一行文。
——
這一夜,無人入眠。
天光微啟,炁息流動。
新的中洲,正在火與灰之間,緩緩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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