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司欲擴大稷田麵積,以保糧;工部則主張將部分荒地用於風渠能站,以備冬寒。
辯論持續三晝夜,未有定論。
第四夜,風暴突起,火渠燈線被斷。
人們在風中奔走搶修,稷田被火雨擊得翻滾。
那一夜,寧策也在幫忙,他將燈舉在風中,護著大人修渠。
火焰幾度將他眉發燒焦,他卻始終未放下燈。
直至天明,風停,渠複通。
人群散去時,有人發現,那盞燈竟未滅。
沈言趕來,望見這一幕,低聲笑道:
“果然,火在人間。”
他命人取燈油樣本,卻發現燈芯混有一種極細的黑晶粉。
經查,那正是百年前“星槎燃料”的殘渣。
——
沈言陷入沉思。
那意味著,百年前的科技仍在某處被繼承、改造、延續。
他心中湧起難以言說的震動:
這片土地,似乎仍在用自己的方式,續寫“火契”。
——
入夜,他在帳中讀舊卷。
那卷紙頁早已泛黃,上刻的標題正是:
《火契外編》。
卷末仍留那句:
“若問火何在,心即為火。”
沈言握著書卷,久久不語。
他忽然覺得,那“心”並非指個體,而是人群。
火不在一人之心,而在眾人之誌。
——
次日,他拜訪寧策所在村落。
寧策正蹲在地上,用銅片拚出一架小小風輪。
風一起,輪旋轉,帶動燈火閃爍。
沈言蹲下看了良久,問他:“你是誰教的?”
“沒人教。”少年歪著頭笑,“我夢裡見過,有個老爺爺在山上,也這樣做。”
沈言心中一震。
他望向遠山,風輪林立,火光如星。
忽然有種直覺——那“老爺爺”,或許正是寧凡留下的影。
或許,在這片風火之間,每一個發光的人,都是火的繼承者。
——
那天夜裡,沈言在赤岩碑前留下了新刻:
“百年之後,火未息。燃燈者,皆為民。”
石刻未乾,風起。
碑前的火光忽然亮得刺目,仿佛天地間所有風都在助燃。
遠處的風輪一齊旋轉,燈火流向天際。
寧策仰頭看去,隻見漫天火光彙成一條光河,延伸向遠方。
他怔怔地伸出手,掌中燈焰與天火相映。
那一刻,他聽見風中似有低語:
“火在人間。”
——
赤岩穀火起,燃遍九州。
百年後的“風骨紀元”,由此揭幕。
人們不再以姓氏紀功,不再以血脈論尊,唯以“燃燈之人”相稱。
他們以火傳信,以風載光,以心為律。
火契的故事,遠未終結。
它隻是換了形。
換了人。
換了時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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