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都的城門是青鐵鑄的。
冷硬的鐵上凝著冰,風刮過,發出“嗚嗚”的響,像有無數人在暗處哭。楚星河牽著黑馬走在最前,馬身上的獸皮沾了雪,一顛一顛往下掉渣,蹄子踏在青石板上,敲出沉悶的響——這城裡的石板,也透著股寒氣,比極寒淵的冰還凍人。
“總算到了!”淩霜把短劍往背上一扛,伸手搓了搓凍得發紅的耳朵,“俺這耳朵再凍會兒,非得掉下來不可!陳老爹,你家囡囡咋樣了?”
陳老吏抱著孫女,孩子的小臉比在冰原上時紅潤些,卻還靠在他懷裡,小手指勾著他的衣襟。“好多了,不咳嗽了,就是還沒力氣。”他抬頭看了眼寒都的門樓,眼裡亮著光,“多虧了楚小哥和白姑娘,不然囡囡…俺真不敢想。”
雨柔坐在楚星河身前,懷裡的晶體貼著胸口,淡藍的光透過衣襟映出來,像塊暖玉。她突然揪了揪楚星河的袖子,聲音軟乎乎的:“哥哥,城裡有‘暖’的味道,還有…和太子哥哥一樣的靈氣。”
太子走在旁邊,聞言笑了笑,手又摸了摸懷裡的斂息符——這習慣改不了,哪怕到了自己的地盤,也總覺得不安穩。“這是北冥的護城符陣,能擋寒氣,還能測靈氣。”他往前指了指,“前麵就是驛館,先把冰魄花處理了,救囡囡要緊。”
一行人剛進驛館,裘老就從懷裡摸出個白玉碗,遞給白芷:“把冰魄花的花瓣摘下來,用冰魄水泡半個時辰,再給孩子服下,連服三天,就能根治。”
白芷接過碗,指尖又開始撚藥囊邊緣——每次碰藥材,她都會這樣,像是在確認藥材的靈性。她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冰魄花,淡藍的花瓣上還沾著極寒淵的冰屑,一碰空氣,就冒起細白的煙。“這花得小心處理,冰魄花的靈氣太足,要是泡得久了,孩子會受不住。”
楚星河站在旁邊,看著白芷處理花瓣,目光落在她的藥囊上——剛才在冰崖下,他看見殘圖上的“葬”字亮了,卻沒問,他知道白芷有自己的秘密,等她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陳老吏抱著孫女坐在床邊,孩子睜著大眼睛,看著白芷手裡的冰魄花,小聲問:“奶奶,這花好漂亮,吃了它,囡囡就能和小夥伴玩了嗎?”
白芷的手頓了頓,蹲下來,摸了摸孩子的頭,聲音放柔:“嗯,吃了它,囡囡就能跑能跳,還能跟小夥伴一起堆雪人。”
半個時辰後,白芷把泡好的冰魄花水遞給陳老吏。淡藍的水在白玉碗裡晃著,冒著淡淡的藥香。陳老吏小心翼翼地喂孩子喝下,剛喝完,孩子的小臉就更紅了,眼睛也亮了,伸手抓著陳老吏的手:“爺爺,囡囡不冷了,身上暖暖的!”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淩霜拍了拍陳老吏的肩膀:“咋樣?俺就說楚小哥和白姑娘能治好囡囡吧!以後誰再敢欺負你們,俺幫你們揍他!”
陳老吏激動得眼淚都掉了,對著楚星河他們鞠躬:“謝謝…謝謝你們…俺這輩子都忘不了你們的恩情!”
就在這時,驛館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黑衣侍衛跑進來,手裡拿著封信,遞給太子:“太子殿下,西極皇朝派人送來密信,說是有要事相商。”
太子接過信,眉頭皺了起來。他拆開信,剛看了幾行,臉色就沉了:“西極皇室說,願意和北冥結盟,共同對抗九幽教,還說…要把他們手裡的靈氣礦脈分一半給北冥。”
楚星河湊過去看了眼信,信上的字跡工整,卻透著股虛偽。他想起在冰崖下找到的青銅令牌,心裡冷笑——西極和九幽勾結,現在又想和北冥結盟,肯定沒安好心。“這信有問題。”他指著信上的印章,“西極皇室的印章,比平時的少了一道紋,是假的。”
太子仔細一看,果然,印章上的龍紋少了一道。“他們為什麼要送假信?”他的手攥緊了信,指節泛白,“難道是想騙我們放鬆警惕,然後偷襲?”
白芷這時突然走過來,看了眼信上的字跡,臉色變了:“這字跡…是西極戶部侍郎的。”她從藥囊裡掏出張紙,上麵是她之前抄錄的西極皇室密信,“你們看,這兩張紙上的字跡一模一樣。之前在極寒淵,噬魂衛身上的黑氣加了西極的寒髓,而寒髓的管控權,就在戶部侍郎手裡。”
楚星河的眼睛亮了——分鏡裡250集提到西極戶部侍郎和九幽教勾結,這裡正好埋下伏筆。他接過白芷手裡的紙,和西極的密信對比,果然,字跡一模一樣。“看來,西極戶部侍郎和九幽教勾結,想借假結盟,把北冥的兵力引開,然後趁機打開神宮遺跡的封印。”
太子的臉色更沉了:“這個老狐狸!竟然敢騙到北冥來!我現在就去稟報父皇,讓他下令,加強寒都的防守,再派人去查西極戶部侍郎的底細!”
淩霜立刻舉著短劍:“殿下,俺跟你一起去!要是西極的人敢來,俺幫你揍他們!”
太子點了點頭,和淩霜一起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太子突然回頭,把懷裡的斂息符遞給楚星河:“這符你拿著,西極和九幽都盯著你,你要小心。”
楚星河接過符,心裡一暖:“你也小心,有情況隨時找我。”
太子和淩霜走後,驛館裡安靜下來。雨柔抱著晶體,坐在楚星河身邊,小聲說:“哥哥,晶體說…西極的人還會來,他們手裡有‘鑰匙’,能打開‘門’。”
鑰匙?門?楚星河心裡一動——分鏡裡201集提到噬魂衛有天宮殘鑰碎片,雨柔說的鑰匙,會不會就是天宮殘鑰?而門,就是神宮遺跡的封印。“雨柔,晶體還說什麼了?”
雨柔皺著小眉頭,想了想:“晶體說…鑰匙有好幾塊,合在一起,才能打開門。西極的人手裡有一塊,還有一塊在…在‘黑森林’裡。”
黑森林?楚星河想起分鏡裡230集提到的黑楓林裂隙,心裡有了數——黑楓林就是雨柔說的黑森林,那裡有天宮殘鑰碎片,還有神霄遺跡的入口。“我們得儘快找到剩下的鑰匙,不然被西極和九幽先找到,神宮遺跡的封印就危險了。”
白芷這時突然蹲在雨柔身邊,摸了摸她懷裡的晶體,聲音有點抖:“雨柔,你能讓晶體再亮一點嗎?我想看看…它是不是和我之前見過的晶體一樣。”
雨柔點了點頭,把晶體舉起來。淡藍的光亮起來,映在白芷的臉上,白芷的指尖突然浮現出一道淡紅的印記,和晶體的光呼應著。“果然…是天宮的晶體。”她的聲音帶著點哽咽,“我小時候,在藥宗的古籍裡見過,這種晶體,是天宮用來做實驗的,叫‘靈魂容器’。”
楚星河的心裡一震——分鏡裡295集提到晶體病是靈魂容器實驗的後遺症,白芷現在說的,正好印證了這一點。“你是說…雨柔的病,和天宮的實驗有關?”
白芷點了點頭,眼淚掉了下來:“古籍裡說,天宮的人用孩子做實驗,把靈魂放進晶體裡,想讓孩子擁有超能力,可很多孩子都撐不住,死了…雨柔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雨柔聽到這裡,眼圈紅了,抱著晶體,往楚星河懷裡鑽:“哥哥,囡囡是不是怪物?為什麼天宮的人要拿囡囡做實驗?”
楚星河把雨柔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放柔:“雨柔不是怪物,是天使。天宮的人做錯了,哥哥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就在這時,驛館的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楚星河立刻起身,符劍出鞘,往窗外追去。黑影跑得很快,穿著西極的服飾,手裡拿著個黑色的盒子。楚星河追上黑影,符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是誰?手裡拿的是什麼?”
黑影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西極戶部侍郎的手下,手裡拿的是…是靈氣純度檢測儀,侍郎讓我來…來檢測北冥的靈氣純度。”
楚星河接過黑色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個銀色的儀器,上麵刻著西極皇室的紋章。他想起分鏡裡225集提到西極士兵攜帶靈氣純度檢測儀,心裡冷笑——西極不僅想打開神宮遺跡的封印,還想掌控北冥的靈氣,真是貪得無厭。“把儀器留下,滾回西極,告訴你們侍郎,彆再打北冥的主意,不然,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黑影趕緊點頭,連滾帶爬地跑了。楚星河拿著靈氣純度檢測儀,回到驛館,把儀器遞給白芷:“你能看看這儀器的原理嗎?說不定能用來破解西極的靈氣陰謀。”
白芷接過儀器,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這儀器是用天宮的技術做的,能檢測出靈氣的純度。我可以試著改造它,讓它不僅能檢測,還能乾擾西極的靈氣傳輸。”
楚星河鬆了口氣——有了改造後的靈氣純度檢測儀,就能應對西極的靈氣陰謀了。他看了眼窗外,寒都的風還在刮,卻沒那麼冷了。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西極和九幽的陰謀還沒揭開,神宮遺跡的封印也麵臨危險,但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雨柔這時突然舉著晶體,對楚星河笑:“哥哥,晶體說…我們會找到所有鑰匙,保護好‘門’,不讓壞人進來。”
楚星河摸了摸雨柔的頭,笑了:“嗯,我們會的。”
下集預告:黑林尋鑰遇時空亂,符陣破障探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