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刀。
寒得像刮在骨頭上的刀，裹著雪粒子，砸在靈氣袋上，“沙沙”響，卻滲不透袋裡的暖——8品靈氣凝在靈石裡，像顆顆小太陽，貼在身上，能驅散三分寒意。
楚星河走在最前，符劍斜挎在腰，雷紋的淡藍光在冷夜裡晃，像團不肯滅的火。他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隊伍：淩霜扛著鋼劍，劍刃上還沾著傀儡的銅屑；08拉著雨柔，雙晶的光在黑暗裡亮得紮眼；白芷走在最後，藥囊抱在懷裡，像護著什麼寶貝，袖口偶爾漏出點淡金光，又飛快藏起。
“娘的！這些傀儡還追！”淩霜的鋼劍劈向身後追來的傀儡，寒光撞在銅甲上，“當”的一聲，火花濺在雪地裡，瞬間滅了，“俺們都撤這麼遠了，還死纏爛打！”
追來的傀儡不多，隻有三個，卻比剛才礦脈外的更凶——銅甲上刻著黑符，邪祟氣裹得厚，刀砍下去像劈在棉花上，根本傷不到核心。楚星河皺了皺眉，突然想起剛才傀儡胸口的“西”字，難道這些是西極特製的？
“08，用晶光鎖傀儡的核心！”楚星河的聲音比夜裡的風還冷，他掏出雷火符，往地上一貼，符紙瞬間亮了，淡藍的光順著雪地裡的腳印爬，繞成個圈，把傀儡困在裡麵，“淩霜，砍它們的關節！銅甲關節處薄，能破！”
08的雙晶亮了，淡藍混著淡金的光像根繩子，纏在傀儡的胸口，核心處的黑符瞬間暗了點。淩霜趁機躍起，鋼劍劈向傀儡的膝蓋，“哢”的一聲，銅甲裂了，邪祟氣從裂縫裡漏出來，散在雪地裡，冒起白煙。
“成了！”淩霜的聲音裡帶著喜，剛想再劈，就看見傀儡突然炸開——不是被砍爆的，是自己炸的，黑符碎了，裡麵掉出張紙條，落在雪地裡，沾著血，像塊臟汙的雪。
楚星河彎腰撿起紙條，上麵畫著個簡單的地圖——是從礦脈到寒都的路，還標著他們的撤退路線，旁邊寫著行小字：“靈氣袋有標記，追至寒都外3裡，毀靈氣。”
“娘的！有人給它們通風報信！”淩霜的鋼劍指著紙條，手都在抖，“這路線除了俺們，隻有太子身邊的人知道——難道是阿塵？”
阿塵是太子派來的侍從，剛才在煉丹房門口守著，後來他們撤退時，阿塵說去通知太子，就沒跟上來。楚星河捏著紙條，指節泛白——如果是阿塵，那太子身邊就有內奸，西極和九幽教的人，早就滲進北冥了。
雨柔沒說話，指尖還在撚晶體——晶體比剛才亮了點，貼在掌心，能感覺到裡麵有東西在跳，像在呼應紙條上的黑符。她突然蹲下來，摸了摸剛才傀儡炸開的地方，雪地裡沾著點淡金粉末，和自己口袋裡的冰魄花碎片一模一樣。
“這是…白芷姐姐的葉子？”雨柔的聲音很輕，她掏出碎片，放在粉末旁，兩者瞬間融在一起，淡金光閃了閃，“剛才傀儡炸開時，掉的不是黑符碎，是這個粉末——白芷姐姐，你是不是扔了葉子？”
白芷的身子僵了下，趕緊彆過臉，袖口遮住指尖的醫仙印記：“沒、沒有，可能是剛才礦脈裡沾的。”她說著，往靈氣袋旁湊了湊，假裝檢查靈氣，偷偷把沾在袋角的粉末抹掉——那是她剛才扔的本源葉碎，想淨化傀儡的邪祟氣，沒想到被雨柔看見了。
這是第一個伏筆。
眾人沒再追問，隻是氣氛沉了下來。雪還在下，落在靈氣袋上，化了又凍，結出層薄冰，像給靈氣袋加了層保護殼。往寒都的路越來越近，遠處能看見寒都的燈，亮得像顆顆星，卻暖不透心裡的寒——內奸沒找出來，靈氣還沒送回去，西極的人還在後麵盯著，這寒都，像個沒底的坑，等著他們跳。
“前麵就是寒都外的哨卡了。”楚星河的聲音打破沉默，他指了指遠處的燈，“哨卡是太子的人守的，我們先把靈氣交了，再查內奸的事。”
哨卡的守衛看見他們，趕緊迎上來：“楚公子！太子在裡麵等你們，說礦脈的事…有點不對勁。”守衛的聲音很沉，遞過來張密信，“這是太子剛收到的，讓你們先看。”
楚星河打開密信，上麵是太子的字跡：“黑楓林礦脈邪祟氣擴散，阿塵失蹤，疑被九幽教擄走；西極期貨局今日突然降價，8品靈氣報價50靈石/斤，像是在逼我們交靈氣。”
“娘的！這西極也太狠了！”淩霜的鋼劍拍在哨卡的木桌上，震得燈都晃了，“俺們辛辛苦苦煉的靈氣，他們一句話就降價，這不是搶嗎！”
楚星河沒說話，指尖碰了碰密信——信紙上沾著點淡藍粉末，和阿塵剛才拿的抗寒符上的粉末一樣。他突然想起阿塵遞抗寒符時的樣子，手指上沾著點黑，當時以為是煤煙，現在想來，是黑符的灰！
“阿塵不是被擄走的。”楚星河的聲音很沉，“他手上有黑符灰，密信上的藍粉末是抗寒符的，說明他故意留下密信，引我們去太子那——西極和九幽教，想在寒都裡動手。”
白芷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俺們得把靈氣藏起來。”她指了指哨卡後的柴房，“柴房裡有個地窖，是以前藥宗藏靈草的，能防檢測，先把靈氣藏進去，再去見太子，免得被人搶了。”
楚星河點頭，他信白芷——這姑娘雖然藏著秘密，卻不會害他們。眾人把靈氣袋搬進地窖，地窖裡很暗，隻有個小窗，透進點雪光，靈氣袋堆在裡麵，像堆小太陽，暖得能驅散地窖的潮。
白芷最後一個出來，她往靈氣袋上撒了點淡金粉末——是本源葉碎，能擋住檢測儀的信號，還能淨化殘留的邪祟氣，她沒告訴彆人，隻是覺得，這些靈氣是救寒都的希望，不能丟。
這是第二個伏筆。
往太子的行宮走，雪下得小了，寒都的燈越來越亮，卻照不透心裡的疑。雨柔走在中間，摸了摸口袋裡的冰魄花碎片，碎片的暖還在，晶體的跳慢了點——她突然覺得，白芷姐姐不是故意瞞她，隻是有難言之隱，就像自己藏著晶體的秘密一樣。
行宮的燈亮得刺眼，太子坐在正廳，臉色沉得像鍋底，看見他們進來，趕緊站起來：“你們可算回來了！阿塵失蹤了，礦脈的邪祟氣擴散得快，西極又突然降價，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楚星河把紙條和密信放在桌上：“阿塵是內奸，他給傀儡報信，還故意留下密信引我們來——太子，你身邊得好好查，西極和九幽教的人，已經滲進來了。”
太子的臉色更沉了，他捏著紙條，手都在抖：“俺沒想到…阿塵是太子府的老人了，怎麼會是內奸…那現在怎麼辦？靈氣呢？要是被西極搶了，寒都就完了！”
“靈氣藏在哨卡的地窖裡，很安全。”楚星河的聲音很穩，“我們先查內奸，再想辦法應對西極的降價——隻要靈氣在，我們就有主動權。”
淩霜的鋼劍拍在桌上：“俺去查！阿塵肯定沒跑遠，俺帶著人搜，就算把寒都翻過來，也得把他找出來！”
08的雙晶亮了：“我和雨柔去哨卡守著靈氣，要是有動靜，立刻發信號。”
白芷沒說話，隻是看著太子——太子的袖口沾著點黑符灰，和阿塵手上的一樣，卻比阿塵的淡，像是剛擦過。她沒說，隻是往門口走：“俺去藥鋪買點靈草，靈氣要是被邪祟氣汙染了，得用靈草淨化。”
眾人都應了，各自行動。楚星河走在最後，他看著白芷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姑娘藏著很多秘密——她懂藥宗的煉藥爐，會用特殊的葉子淨化邪祟氣，指尖還有奇怪的印記，她到底是誰？
行宮的燈還亮著，雪還在下，寒都的夜還很長。楚星河捏著符劍，雷紋的淡藍光在掌心晃——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更難走，內奸沒找出來，西極的降價逼得緊，礦脈的邪祟氣還在擴散，但隻要靈氣在，隻要身邊的人還在，就沒有跨不過去的坎。
突然，哨卡方向傳來信號——是08的晶光，亮得刺眼，像在求救。楚星河心裡一緊，拔腿就往哨卡跑：“不好！靈氣出事了！”
太子和淩霜也跟著跑，雪地裡的腳印亂成一團，寒都的燈在身後晃，像顆顆不安的星。他們都知道，靈氣要是丟了，寒都就真的完了，西極和九幽教的陰謀，就真的成了。
哨卡越來越近，能看見08的晶光裹著個黑衣人，黑衣人手裡攥著個檢測儀，正往地窖的方向跑——是西極的人！楚星河的符劍瞬間亮了，雷紋劈向黑衣人，淡藍的光像道閃電，在夜裡劃開條縫。
“想跑？沒門！”楚星河的聲音裡帶著怒，符劍的雷紋纏住黑衣人的腰，黑衣人慌了，轉身想炸檢測儀，卻被淩霜的鋼劍抵住胸口：“娘的！放下檢測儀，不然俺砍了你！”
黑衣人沒動，反而往嘴裡塞了個東西——是毒丸，和上次醉寒樓的黑衣人一樣。楚星河趕緊用符劍挑開他的嘴，毒丸掉在雪地裡，化了，留下點黑痕，像邪祟氣的印。
“說！是誰派你來的？阿塵在哪？”楚星河的符劍抵住黑衣人的喉嚨，手都在抖，“不說，俺現在就廢了你！”
黑衣人怕了，趕緊開口：“是、是西極戶部侍郎！阿塵在寒都的黑市，等著交接靈氣…他手裡有太子府的令牌，能進任何地方！”
楚星河的眼睛亮了——黑市！第222集醉寒樓的黑衣人提到過，西極的期貨局在寒都設了據點，就在黑市！他剛想再問，就聽見地窖的方向傳來“砰”的一聲——是靈氣袋炸了？還是有人搶靈氣？
“快去地窖！”楚星河拔腿往地窖跑，心裡慌得厲害——靈氣不能丟，絕對不能丟！
雪地裡的腳印亂成一團，寒都的燈在夜裡晃，像顆顆著急的星。眾人往地窖跑，都知道，接下來的一刻，決定著寒都的生死，決定著他們能不能破了西極和九幽教的陰謀。
下集預告：黑市追查尋阿塵，靈氣標記藏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