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艱難抉擇
一、暗流湧動的分歧
1936年3月8日深夜,密道儘頭的青銅門前,喘息聲與追兵漸近的腳步聲交織成緊張的鼓點。謝文東將步槍保險拉開,金屬碰撞聲驚醒了昏迷的日本遺孤,孩子在鐵柱懷中發出微弱嗚咽。金順子撕下衣襟為他包紮傷口,血跡斑斑的手指在燭光下微微顫抖。
“謝隊長,必須馬上做決定!”王德發踹了踹右側刻著櫻花的門,“這門沒機關,八成是出口!”話音未落,女戰士林秋菊突然冷笑:“櫻花是關東軍軍旗紋樣,上次我們在虎頭要塞,就是順著櫻花標記的地道被包圍的!”她脖頸處猙獰的疤痕隨著話語起伏,那是去年突圍時刺刀留下的印記。
人群中另一名女戰士周小娥握緊腰間短刀:“蝴蝶門也不對勁。我在哈爾濱地下黨那兒聽過,關東軍有個‘蝴蝶行動’,專抓抗日誌士做人體實驗。”她的聲音帶著南方特有的軟糯,卻字字如刀。金順子突然開口,目光掃過眾人:“你們可記得三個月前,老交通員臨終前說的‘蝴蝶振翅’暗號?”
這句話讓空氣瞬間凝固。謝文東的思緒猛地回到那個雨夜——渾身是血的交通員攥著他的手,斷斷續續吐出“蝴蝶振翅...冰...”幾個字後,就永遠閉上了眼睛。此刻,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那枚蝴蝶形狀的銅哨,那是老交通員最後交給他的信物。
二、血色記憶與生死約定
“東哥,你看!”金順子突然指向蝴蝶門上的熒光鱗粉。在燭光搖曳下,那些藍色光點竟緩緩組成了抗聯的北鬥七星暗號。這意外發現讓眾人呼吸一滯,而謝文東的記憶卻不受控地回到兩年前。那時他們剛組建遊擊隊,在雪地裡遭遇日軍伏擊,金順子為了引開追兵,在白樺樹上刻下同樣的熒光七星。當他找到遍體鱗傷的她時,這個倔強的姑娘笑著說:“隻要你能看懂我的暗號,多遠我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分兩隊。”謝文東的聲音打斷了回憶,“我和順子、鐵柱探蝴蝶門;王德發帶其他人走櫻花門。不管哪邊找到出口,都要在鷹嘴崖等三天。”他將最後三顆手雷分給兩隊,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仿佛握住的不是武器,而是戰友的性命。
“不行!”林秋菊突然擋在門前,“謝隊長是主心骨,要走一起走!”周小娥也上前一步:“上次分兵,張排長他們...”她沒說完的話讓氣氛愈發沉重。金順子輕輕按住謝文東手臂,目光堅定:“分開才能分散敵人,我們帶著孩子,反而容易暴露。”她懷中的日本孩子突然睜開眼睛,清澈的目光掃過眾人,無意識地喊出一句“お母さん”媽媽)。
三、冰火兩重天的抉擇
就在兩隊人即將分開時,櫻花門突然發出細微的震動。王德發立刻舉槍瞄準,低聲道:“有機關!”眾人屏住呼吸,卻見門縫裡緩緩滲出暗紅色液體,在地上彙成蜿蜒的溪流。“是血!”周小娥的驚呼讓所有人後退半步。謝文東蹲下身,指尖蘸起鮮血:“還溫熱,說明另一邊剛有人倒下。”
這個發現讓本就艱難的抉擇更加沉重。林秋菊擦了擦額頭冷汗:“要不...還是一起走蝴蝶門?”但她的提議被此起彼伏的反對聲淹沒。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追兵的腳步聲已經清晰可聞。金順子突然從頸間扯下紅繩,將一枚銀鎖掛在謝文東脖子上:“這是我娘留給我的,保平安。”她的眼眶泛紅,卻強撐著微笑:“等我回來,要聽你唱《繡紅旗》。”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去年除夕夜,他們躲在地窖裡,金順子一邊繡著自製的紅旗,一邊教他唱這首南方小調。歌聲混著柴火劈啪聲,短暫驅散了戰爭的陰霾。此刻,謝文東握緊銀鎖,將一枚子彈塞進她掌心:“這是我在雙城繳獲的第一顆子彈,帶著它,我們都要活著回來。”
四、冰棺謎影與未解懸念
當蝴蝶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刺骨寒氣裹挾著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撲麵而來。鐵柱的手電筒光束穿透白霧,照見排列整齊的冰棺。眾人小心翼翼踏入,冰麵下隱約可見穿著抗聯軍裝的屍體,每具都保持著戰鬥姿勢,仿佛被瞬間凍結。
“這是...‘雪葬計劃’!”周小娥突然捂住嘴,聲音顫抖,“我在憲兵隊檔案裡見過,他們把抗聯戰士凍成標本,送去東京展覽!”她的話讓眾人脊背發涼。就在這時,金順子突然指著最深處的冰棺失聲驚呼。在幽藍的冰霧中,一具魁梧的身軀靜靜沉睡——那人穿著褪色的羊皮襖,腰間彆著標誌性的雙槍,赫然是早已“犧牲”的東北抗聯總司令趙尚誌!
他的麵容栩栩如生,睫毛上凝結著冰霜,右手緊握的拳頭裡,隱約露出半截紅色布條。謝文東衝上前去,卻在距離冰棺三步遠時被無形氣牆震退。身後的蝴蝶門突然發出轟鳴,開始緩緩閉合。金順子拽住他的衣袖:“快走!”但謝文東的目光死死釘在冰棺上——趙尚誌胸口的黨徽在燈光下閃爍,那枚黨徽,竟與老交通員臨終前死死攥著的碎片一模一樣!
就在他們轉身欲逃的瞬間,櫻花門方向傳來劇烈爆炸聲。王德發的嘶吼混著槍聲穿透密道:“快走!彆管我們!”而冰棺中的趙尚誌,睫毛突然輕輕顫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所有人僵在原地。他究竟是遺體,還是被冰封的活人?“雪葬計劃”背後藏著怎樣的陰謀?王德發他們能否突出重圍?而那枚與趙尚誌黨徽契合的碎片,又將指引他們走向何方?密道深處,新的危機正在冰霧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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