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士兵中毒事件
1936年3月25日清晨,黑龍江畔的王家屯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謝文東攥著韁繩的手青筋暴起,馬蹄踏過滿地落葉,驚起幾隻覓食的烏鴉。村口老槐樹下,三具蒙著白布的屍體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白布下滲出的暗褐色液體,在凍土上結出猙獰的冰痂。
“謝隊長!快救救俺們!”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跌跌撞撞撲過來,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恐懼,“昨兒夜裡開始,全村人喝了井水就...就變成那樣!”他指向不遠處的草屋,透過破窗,能看見屋內人影扭曲抽搐,發出非人的嘶吼。
謝文東衝進屋子,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一個孩童蜷縮在炕角,皮膚下青黑色的血管如蛛網般蔓延,指甲變得漆黑尖銳。這場景與金順子感染時如出一轍,卻更令人心驚——整整一屋子的村民,都在重複著痛苦的蛻變。
“老謝!”周保中帶著醫療隊匆匆趕來,白大褂下擺沾滿泥漿。他掀開一具屍體的白布,瞳孔驟然收縮:“和水下基地的毒素症狀完全一致!但擴散速度至少快了十倍!”他抓起患者的手腕,皮膚下櫻花狀的紋路正在瘋狂遊走,“照這個趨勢,不出三天,整個沿江村莊都會...”
話音未落,屋外突然傳來女人淒厲的尖叫。謝文東衝出門,隻見一個中年婦女正掐著自己的脖頸,嘴角溢出白沫。“水...水裡有鬼!”她瞪著血紅的眼睛,指甲深深摳進喉嚨,“喝了井水...就有東西在肚子裡爬!”
周保中迅速給患者注射鎮定劑,轉頭對謝文東說:“必須找到毒素源頭。普通的解毒劑根本壓製不住這種變異毒株。”他翻開醫療箱,裡麵整排的藥劑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我在哈爾濱的實驗室試過二十種配方,連金順子的症狀都隻能暫緩。”
謝文東想起昏迷在據點的金順子,她手臂上的櫻花紋路是否也在不受控製地生長?他握緊拳頭,指節發出哢哢聲響:“水下基地被炸後,日軍肯定轉移了生產窩點。那些鐵桶裡的毒素,隻是他們計劃的冰山一角。”
此時,一名小戰士匆匆跑來,手裡攥著皺巴巴的電報:“日軍在沿江增設了三道封鎖線,所有船隻禁止通行!”周保中展開地圖,紅筆標注的封鎖點如毒蛇般纏繞著黑龍江:“他們這是要把毒素擴散區徹底孤立,連求救的機會都不給百姓!”
“不行!”謝文東猛地捶打桌案,震得油燈搖晃,“我帶人沿江搜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
“等等。”角落裡突然傳來沙啞的聲音。一位拄著棗木拐杖的老中醫顫巍巍站起,臉上布滿歲月雕刻的溝壑,“老朽年輕時在長白山采藥,見過類似的毒...”他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麵是幾株乾枯的深紫色草藥,“這種‘噬魂藤’,隻生長在終年積雪的斷崖。若有人用它煉製毒素,必定離不開活泉。”
老中醫突然湊近謝文東,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警惕。他飛快塞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用炭筆歪歪扭扭畫著一座高聳的雪山,山腳下標注著“藥泉”二字。還未等謝文東追問,老人已經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血:“記住...雪山背後...有...”
“老伯!”周保中衝過去扶住老人,卻發現他瞳孔已經渙散。老人臨終前死死攥著謝文東的手腕,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仿佛在重複某個地名。
夜幕降臨,中毒的村民們開始陷入瘋狂。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如同地獄惡鬼的哀嚎。謝文東望著紙條上那座陌生的雪山,心跳陡然加快。這座隱藏在密林中的雪山究竟在何處?所謂的“藥泉”又與日軍的毒素生產有何關聯?更令人心驚的是,老中醫臨終前未說完的話,暗示著這場危機背後,或許還藏著更可怕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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