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春日新生疑雲
哈爾濱城郊的春日裹著料峭寒意,孤兒院操場上的櫻花樹剛抽出嫩芽。陳雪蹲在沙坑旁,手把手教孩子們折紙鶴,銀鎖胎記在她低頭時隱沒於發絲間,卻又在風起時若隱若現。她的指尖被彩紙染得斑斕,耳邊是孩子們此起彼伏的歡笑聲,這溫馨場景與一年前長白山的血雨腥風恍如隔世。
謝文東倚著斑駁的門廊擦拭古劍,劍鋒映出他緊鎖的眉。劍身龍紋在陽光下泛著幽光,那是與龍脈之力共鳴的痕跡。他的目光不時掃過操場上嬉笑的人群,尤其是角落裡那個叫豆豆的男孩——七歲的孩子總愛獨自擺弄石頭,畫出的圖案總帶著神秘的螺旋紋路。
"謝先生,有位客人找您。"孤兒院院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來人戴著黑色墨鏡,黑色風衣下擺沾著未化的雪水,皮鞋踏過青石板時發出沉重的聲響。男人摘下墨鏡的瞬間,眼尾醒目的虎頭紋身讓謝文東握劍的手驟然收緊——那是虎頭幫特有的圖騰,而這個幫派早在龍脈封印戰後便銷聲匿跡。
"我是虎頭幫最後的長老,江野。"男人將刻滿符文的玉牌拍在木桌上,邊緣正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在桌麵上蜿蜒成詭異的符咒,"長白山封印出現異動。三日前,守山弟子聽見地下傳來嬰兒啼哭,今早玉牌突然開始滲血。"他的聲音低沉如悶雷,每個字都帶著壓抑的恐懼,"龍脈核心雖被封印,但有人在收集散落的龍脈碎片,那些碎片正在喚醒......"
陳雪手中的紙鶴突然被風撕碎,彩紙紛飛間,她捂住胸口踉蹌幾步。一年前與龍脈融合的記憶如潮水湧來,脖頸處的銀鎖胎記燙得驚人:"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就在這裡。"她的目光落在倉庫斑駁的木門上,那裡爬滿的藤蔓竟在無風自動,藤蔓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虎頭紋路,與吞噬鎮龍石時的暗紋如出一轍。
江野臉色驟變,抽出腰間短刀割破掌心。鮮血滴在藤蔓上的瞬間,整麵牆壁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地板轟然裂開,露出一條布滿青苔的暗道,腐木台階上殘留著新鮮的爪痕,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腥氣。"小心,這些藤蔓會吞噬活物。"江野撕下衣襟纏住刀刃,卻在觸及藤蔓的刹那,布料瞬間化作灰燼。
眾人舉著火把沿暗道深入,石壁上的磷火忽明忽暗,映出一幅幅詭異壁畫。第一幅畫中,虎頭幫初代幫主跪在龍脈之核前,用匕首剖開胸口,鮮血注入巨大的繭;第二幅畫裡,無數戴著兜帽的人在祭壇上廝殺,天空中漂浮著嬰兒形狀的光團;而最後一幅壁畫讓陳雪的火把險些落地——戴兜帽的身影將繈褓中的嬰兒放入龍脈繭,嬰兒脖頸處的銀鎖胎記與豆豆的如出一轍。
"不可能......"陳雪顫抖著撫摸壁畫,聲音裡帶著哭腔,"豆豆來孤兒院時,脖頸也有類似胎記,我還以為是普通的朱砂痣......"她突然想起昨夜,豆豆捧著石頭在她手心畫下的螺旋紋,與壁畫中祭壇上的符文完全一致。
謝文東握緊陳雪冰涼的手,古劍龍吟般震顫:"不管是什麼,我們一起麵對。"他轉頭看向江野,"虎頭幫世代守護龍脈,你們究竟還隱瞞了什麼?"
江野沉默良久,喉結滾動:"初代幫主與龍脈之核簽訂的契約,是以血脈為代價換取封印之力。每百年,必須獻祭一名帶有印記的嬰兒......"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而那個叫豆豆的孩子,正是契約選中的......"
話音未落,暗道深處傳來清脆的笑聲。豆豆哼著不成調的童謠走來,懷裡抱著半塊玉佩——正是虎頭孩童留下的信物。他的瞳孔在火光中變成詭異的豎瞳,天真無邪的笑容下,隱約露出尖銳的虎牙:"大哥哥大姐姐,遊戲又要開始啦!你們看,媽媽在叫我呢......"
水晶球在他掌心浮現,裡麵漂浮的龍脈碎片突然發出刺耳嗡鳴。陳雪脖頸的銀鎖胎記劇烈發燙,恍惚間看見水晶球內顧清歡的虛影。那女子的臉扭曲變形,長發如蛇般纏繞著龍脈碎片,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封印?不過是新輪回的開始罷了......你們以為斬斷了宿命,卻不知道,真正的棋手......"
水晶球轟然炸裂,無數碎片化作血珠沒入豆豆體內。男孩仰頭大笑,聲音在暗道裡回蕩:"猜猜看,下一個被獻祭的是誰呢?"而在這狂笑中,陳雪突然發現,自己脖頸的銀鎖胎記正在滲出黑血,與江野帶來的玉牌如出一轍......這究竟是新的陰謀,還是百年契約的反噬?那個與豆豆麵容相似的壁畫嬰兒,又藏著怎樣的秘密?而顧清歡的虛影為何會出現在龍脈碎片中,她口中的"棋手"究竟是誰?一切的答案,似乎都藏在豆豆詭異的豎瞳深處,等待著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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