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來的。”鬆井的聲音裡帶著篤定,“他弟弟還在我們手裡,不是嗎?”
謝文東的瞳孔驟然收縮。弟弟謝文軒三個月前被俘,他一直以為弟弟早就犧牲了,沒想到……
張彩霞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那是去年在山洞裡,他發著高燒說胡話,她也是這樣輕輕碰著他的手,告訴他“彆怕,有我”。
鬆井和女人很快離開了。謝文東猛地衝出文件櫃,翻找著桌上的文件。張彩霞也趕緊幫忙,忽然,她指著一份標著“絕密”的卷宗:“東哥,你看這個!”
卷宗裡是幾頁電報譯文,上麵赫然寫著支隊的行動計劃,落款處有個模糊的指印,旁邊用鉛筆寫著個“李”字。
“姓李?”謝文東皺眉,支隊裡姓李的有三個,難道是……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見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日軍的呼喊。張彩霞臉色一白:“糟了,老周他們被發現了!”
“你先走,把文件帶走。”謝文東將卷宗塞進她懷裡,“從後窗跳出去,到約定地點等我。”
“我不!”張彩霞攥緊他的胳膊,“要走一起走!”
“聽話!”謝文東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這些文件比什麼都重要!”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也是這樣危急的時刻,她把唯一的生路讓給了他,自己差點被日軍抓住。那時她也是這樣倔強地說:“要走一起走。”
走廊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謝文東一把推開後窗:“快走!”
張彩霞咬了咬牙,最後看了他一眼,翻身跳了出去。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踹開,十幾個日軍舉著槍衝進來:“不許動!”
謝文東迅速躲到門後,等第一個日軍衝進來時,猛地抽出短刀抹了他的脖子。槍聲瞬間響起,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過,打在文件櫃上濺起木屑。他借著文件櫃的掩護,接連打倒兩個日軍,正要衝出去,卻看見張彩霞又回來了——她被兩個日軍堵在後窗,手裡緊緊攥著那份卷宗。
“彩霞!”謝文東目眥欲裂,轉身朝後窗衝去。日軍的子彈打中了他的胳膊,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他卻像沒感覺到疼,一把將兩個日軍撞開,拉著張彩霞就往走廊跑。
“你怎麼回來了?”他吼道,聲音裡帶著後怕。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留下。”張彩霞的聲音帶著喘息,卻異常堅定。她從發髻裡抽出一枚發簪,反手插進追來的日軍喉嚨裡。
兩人在走廊裡狂奔,身後槍聲不斷。謝文東拽著她拐進一間營房,裡麵的日軍正在睡覺,被驚醒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文東解決了。
“快換衣服。”他指著床上的日軍製服,自己也迅速脫下染血的外套。換衣服時,張彩霞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口,眼圈一紅,從懷裡掏出塊乾淨的布條給他包紮:“疼嗎?”
“不疼。”謝文東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樣子。那時她才十六歲,紮著兩條麻花辮,舉著槍的樣子還有點發抖,卻硬是跟著隊伍走了三年。
“好了。”張彩霞係好布條,抬頭時撞進他的目光裡,臉頰微微發燙。
外麵傳來日軍的呼喊聲,謝文東拉著她從後窗跳出去,落在一片空地上。了望塔上的探照燈掃過來,他立刻將她按在地上,自己擋在她身上。
“東哥!”遠處傳來老周的聲音,他帶著兩個兄弟正朝這邊跑來,身後還跟著一群日軍。
“往這邊走!”謝文東拽著張彩霞,跟老周彙合後,幾人朝著據點的後門衝去。日軍的機槍在身後掃射,子彈打在地上揚起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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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據點的那一刻,謝文東回頭望了一眼那片燈火,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那個姓李的叛徒,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張彩霞緊緊攥著懷裡的卷宗,月光下,她看到謝文東胳膊上的布條又被血染紅了,卻依舊跑得飛快。她咬了咬牙,加快腳步跟上他的步伐。
夜風裡,似乎還能聽見日軍的咆哮,但更多的是他們急促的呼吸聲,以及彼此掌心傳來的溫度。
在那份神秘的文件裡,“李”字如同一道迷霧,讓人摸不著頭腦。它究竟指向誰呢?是一個重要的人物,還是一個關鍵的線索?謝文東凝視著文件,眉頭微皺,思考著這個字背後的含義。
與此同時,鬆井的話在謝文東的耳邊回響:“弟弟還在手裡。”這句話是真是假?是鬆井的虛張聲勢,還是確有其事?謝文東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和不安。
然而,在黑暗中,謝文東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他知道,無論前方等待他的是多少危險和謎團,他都不能退縮。他必須查下去,揭開這個“李”字背後的真相,找到弟弟的下落。
站在謝文東身旁的張彩霞,同樣感受到了他的決心。她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發簪,那是她唯一的武器。她的目光與謝文東交彙,眼中流露出與他同行的決心。
在這一刻,他們仿佛心意相通,彼此的決心相互交織,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無論麵對怎樣的困難和挑戰,他們都決定一同前行,不放棄,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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