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海當時就明白了陳奇祿明顯是在向他要主意,卻又不能公開說,隻能先讓他去辦這件事,之後哉問他主意,就順理成章了。
兩人合作已經有些年頭了,他算是了解陳奇祿的。
陳奇祿雖然沒有那麼多陰謀詭計和花花腸子,但不是傻瓜。傻子也不可能做過知府,哪怕他是皇親國戚。
他就是領悟力和謀略太差而已。
“大人,處理掉李富貴,要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很容易,找幾個人假扮山匪,就能解決。陳平安的事情也好解決。獄中的那批死囚,年關處決。他們中不乏有罪大惡極之人,民怨極深之人,如果此人越獄,哪怕死在了白頭山,被陳平安發現,我們就說是他為民除害,他承認與否,我們就認定是這麼回事,在獎勵他鎮中民房和戶籍,也就順理成章了。”
“哈哈哈……”陳奇祿開懷大笑:“不愧是本官的左膀右臂!此計甚妙!”
一塊石頭落地!
永和雜貨鋪門口,陳平安和老舅很吃驚。
這才幾天,永和雜貨鋪居然盤下了兩側鄰居的鋪麵,擴大了經營。
簡直就是什麼都賣,小到吃穿住行,大到鐵器,銅器、建築材料,家具……應有儘有。
三皇子魏安和餘長生快步走出來,看著兩個超長大爬犁上麵那些凝結了冰晶在朝陽下折射出碎銀般的光澤的凍魚,每一條至少兩斤以上。
都傻眼了。
冬季,整個靠山鎮市場,沒有一條大魚可賣。原因無他,進處有水的地方,大魚早被抓光了,就是小魚都供不應求。
“你,你怎麼做到的?”餘長生說話都結巴了。
陳平安微微一笑:“不能告訴你!”
餘長生:“……”
魏安笑道:“餘掌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又不是違禁品。不該問出處。”
餘掌櫃趕緊說道:“是我唐突了。”
"這等成色十分難得。我全要了。我出雙倍。"
陳平安擺手:"救你之恩已經還了。上次我同意雙倍,是怕你心難安。做生意講究公平買賣,你故意虧錢做生意,不是合格商人。我占你便宜,就不是有良知人。救命之恩上次就兩清了,你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該多少就多殺,否則,我賣給彆人去。"
餘掌櫃一怔,詫異地看著陳平安,還真是不貪不占啊!
三皇子看著陳平安,再次高看了一眼。
越發喜歡,招攬之心更重。
心說,也不知道陳奇祿安排好了沒有。
“靈兒妹妹,好不容易來鎮裡,今天,阿叔請你吃好吃的。”三皇子就要蹲身抱起陳靈,嚇得陳靈嗖地跳到了哥哥懷裡。
“汪!”大黃擋在了前麵,呲著牙。
三皇子苦笑:“你家這個大黃,真成精了。”
大黃確實不同彆的狗,平時根本不叫,也不主動咬人吠人,但關鍵時候,真上啊!
就在這時,銅鑼聲驟響。
一隊牛錄衙差役行走過來。
官差吆喝:”牛錄衙重金懸賞通緝悍匪屠三關,抓到其人者,無論死活,賞三百兩白銀、靠山鎮宅院一套和永久戶籍,當場兌現。提供線索者,一經確認,賞銀十兩,配合抓捕成功者,賞銀三十兩……“
官差挨家挨戶發通緝犯畫像。
陳平安吃驚:”這個悍匪是誰,這麼多懸賞?“
夏奎也震驚,在這裡,這算是最高最高的懸賞了。
三皇子此刻知道,這肯定是陳奇祿想出來引陳平安上鉤的計策,倒是不錯。
“餘掌櫃,要是看到此人,務必通報衙門。要是能逮住,那你可就發財了。”此時,一個官差到了近前,樂嗬嗬遞給餘掌櫃一張畫像。
陳平安看出,顯然餘掌櫃打通了官府的關係,否則,官差怎會這般客氣。
“趙捕頭,此人何許人也?”
兩人竊竊私語起來。
餘長生點頭:“我留意留意。”
官差走了。
餘長生把畫像遞給三皇子,低聲說道:“越獄逃犯。惡貫滿盈之徒。”
他說話雖然低,但沒背著陳平安。